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
柳芊芊心血上涌,也不畏惧柳浚的目光,而是直接回怼了上去:“我何错之有?!”
眼看着柳浚的耳光又要落下,柳芊芊却忽地站起来身,避开了他。
“早知自己不过是寄于天地的蜉蝣,懂不得什么。但我却不敢相信原来敢于与命运抗争,也是一种错!”柳芊芊走向了柳浚。
柳浚从未想过柳芊芊会有这番举动,往日里她从未在他的面前流露过半分反抗之意,所以他便一直理直气壮地认为她不过是自己不疼爱的小丫头,受制于他也该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这丫头今日却一反往日,她锋利的气焰似乎能够百步穿杨,已然将他吓煞。
柳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此时,柳芊芊却忽然转了脚步,走向了柳玉,颇有步步逼近之风,她将柳玉逼到墙角,死死盯着她,道:“早不知嫡庶有别,身为嫡女,不愿被这般下贱胚子踩在脚底下丧尽尊严,也是一种错?!“
“爹……爹……”柳玉也已被吓煞,身子萎靡下去,颤颤巍巍地,想哭却又不敢哭。
“真是翻了天了!”柳浚一甩袖子,试图用怒意掩饰失态。
“来人给我把她绑起来,今夜,今夜就把她给送到苏府!”柳浚气急败坏地对门外喊了一声。
“什么?!什么今夜!混账,柳浚,你……你个混账!”柳芊芊忽地醒过神来,方才柳浚口中的话自是轻而易举地点燃了她心里的熊熊怒火,怒火将理智烧成了灰烬,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什么父女情谊,而是直接点名道姓地破口大骂起来。
柳芊芊被那群壮汉五花大绑后独自靠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她有些茫然,但终还是冷静了下来,因为她起码还有张底牌,希望芍七可以尽快把她救出来。
她抬眸看了眼窗户,窗户半开半掩着,她靠在下面仰视出去还能看见日光与天色。
两个时辰……她顿了顿。
当她回过头来时瞥见一角盖在白袍下的人头,她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她更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是一瞬间就被那白影敲晕了过去。
……
一个时辰前,芍七刚好打听到了关人的地方,他从窗户翻了进去,发现一对身着麻布粗衣的人齐齐整整的排坐在地上,其中不乏今日在街上看见的那名嬷嬷。
他们都一个劲地埋着自己的脸,对于芍七的到来也丝毫没有反应。
芍七想着,他们莫不是被柳浚吓傻了?
而且,这什么氛围?怪诡异的。
他去扒拉了身边最近的人的身子,问他:“你们怎么了?”
那男人缓缓地要抬头,芍七却在他露出的衣角里瞥见了一角白袍,这白袍……怎么感觉与在苏府祠堂外看见的白衣人差不多。
芍七费解地看着男人,男人甫一抬头,就与芍七对上了眼睛,再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下人需要被拯救,反倒是他们……中了别人的计。
……
今夜——
朗月与萧喜二人都已经精疲力尽。
说来奇怪,今天本来想在午时之前回来一趟,但在路上遇上了一个又一个的麻烦。
譬如忽然打听到了什么要紧事情,但是去查探之后,却杳无消息。然后二人在下午的时候才知道是中了人的圈套,因为路上出来了许多行事诡异的人,他们都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长得都比较奇怪,眼神无光,一个是身上都穿了白袍。
他们就这样从那头打到这一头,最终一路打下来才打回了家。如今,天都黑了。
再厉害的人也撑不过今天这般要命的事情,萧喜真心觉得自己已经累到自己的胳膊差点就要被人卸了的感觉,真是累到瘫痪。
萧喜刚要到门口的时候还没有要直接打算进去的时候,而是十分警惕地观察了四处,毕竟今儿下午给她带来了不少心理阴影,她这警惕心也是被磨练地愈发厉害。
而朗月则一言不发,他从前不久面色就一直不太好,他倒是没萧喜表现地那般草木皆兵,而是径直朝里走了走。
屋子里没有灯光亮起,夜风萧瑟间,显得格外宁静。
萧喜上前问他:“怎么了?”
朗月攥紧了拳头:“芍七和柳芊芊都不见了,我们中计了。”
“什么?!”萧喜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