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啥?她她……她……”
邬与淮指着那小女孩的手都在抖。
这啥情况?他姥爷出轨了?还是个蓝眼睛的洋人??俩人连孩子都有了?!
对了……他姥呢?!难怪他从进门到现在都没看见他姥,别是被姥爷气跑了吧!
“我姥呢?!”邬与淮大声质问道,“你把我姥弄哪去了?!!”
黄老爷子飞快地站起身,一巴掌把邬与淮的手抽了下去:“兔崽子!望哪儿指呢!就你嗓门儿大!没见吓着你小姨了吗?!”
说罢又转过身去轻声细语地哄床上的小女孩,内架势,邬与淮自打幼儿园毕了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去吃这种闲醋。
“……姥爷!我靠你也真是老当益壮……您都奔九了!前八十几年都跟我姥好好过了,怎么……怎么都这把年纪了还失足了呢?!”邬与淮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这什么时候的事儿?过年的时候不还好好儿的吗?我姥离家出走多久了?现在的住址你知道不?我把她接我那儿去……”
黄老爷子抱着小女娃愣了半晌才听明白自己这个好大孙在说些什么,顿时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兔崽子,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真是太长时间没挨打皮痒痒了!
想削人的心蠢蠢欲动,可又担心会吓到怀里的“小女儿”,黄邱平只能瞪圆了一双眼睛,压低了嗓门冲着邬与淮怒吼道:
“胡咧咧什么!老子削你信不信!”
“那这小娃娃哪来的?她都管你叫爸了!”邬与淮梗着脖子回怼,“可憋说是我姥生的!”
“她……”
玄关处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响,紧接着,一道邬与淮无比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咪咪啊~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原本窝在黄老爷子怀里的小女孩听见这句话,“呲溜”一下就滑到了地上,边喊着“妈妈”边“哒哒哒”地跑了出去。
“哎哟喂,大宝贝儿,怎么光着个脚就跑出来啦?来妈妈抱……”
邬与淮目瞪口呆。
黄老爷子看见他这傻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往他后脑勺上重重一拍:
“走!出去看看外面那个是不是你姥!还刑警队长……完蛋玩意儿……”
邬与淮脚步虚浮地跟着黄老爷子走了出去,就看见他姥正坐在沙发上给怀里的小女娃穿袜子,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写满了溺爱:
“乖乖的不要动嗷,妈妈晚上给你做鱼鱼……”
邬与淮愣愣地开口:“姥,这小女娃……”咋回事啊?
不料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向来最疼他的姥姥就一脸震惊地抬起了头:
“你咋来了?你来嘎哈?!”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欢迎。
邬与淮:“……”
扎心了,我的姥。
四十多岁的老外孙默默捂了捂心口:“我来找姥爷有事儿……”
“有啥事儿电话里不能说的?”
“挺重要的事儿,所以我想着当面唠比较好。”邬与淮一脸愁苦,“这小娃娃到底咋回事儿啊……”
“呵。”黄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坐到妻子身边,自动自发地替小娃娃穿起了另一只脚的袜子。
画面之和谐,让邬与淮觉得自己的存在格外多余。
没人搭理他,刑警队长只能自己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起码告诉我她叫啥吧?”
沙发上的老两口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
可不能让他知道乖宝的名字是咪咪。
却不料坐在两人中间的小女娃晃悠着小脚丫,小大人似的自己开了口:
“我叫咪咪,你叫啥?”
那口音,一听就知道是黄家养出来的崽没错了。
邬与淮愣了愣:“……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