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安中午睡醒后便退了烧,饭后原本想再休息一下奈何却怎么都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他终于受不了从床上爬起来开电脑,打算打两把游戏醒醒神。
结果刚匹配上人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瞟了一眼,看都没看备注随手接了起来。
“喂,妈?”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随即被爆笑声所淹没。
陈岁安反正迟钝地拿起手机,还有些散漫的劲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肖青月什么时候换的头像?还和老妈的那么像!
“岁安呐,睡觉睡糊涂了?”肖青月在屏幕那头笑,混杂着同学们一言一语的吵闹声听上去有些不太清晰。
“不是,顺口了顺口,有什么事吗老师?”陈岁安感觉自己脸又开始热了,他点开地图看了看,以目前的情况他决定先找个野区苟着再说。
“你身体好些了吗?听说早上又发烧了现在退烧没啊?”
“退烧了已经,目前状况稳定,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
“那就好。其实我打这通电话还有别的事情。”肖青月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保持安静,“我们现在正在做期中的总结汇报,如果你身体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大概讲一下这半学期以来,班里语文学科的情况吧。”
“嗯……啊?”陈岁安飞速眨了两下眼睛,“语文的情况?那什么,你等我想想。”
真是c了,原以为能躲过去结果根本就跑不掉。
汇报什么汇报,压根就没做准备。
“我盲猜这B打游戏呢。”蔡知远挨着沈玉堂,悄声道。
他偶尔会和人换着座位坐,今儿正好陈岁安不在,他下课抄完作业后懒得挪窝干脆赖在这不走了。
沈玉堂写着发言小稿,配合地问他:“怎么说?”
“要是平常,他随口就能编出两句来,今天结结巴巴的,还需要靠想肯定是干别的事去了。”
沈玉堂落下最后一个句号,停笔看向讲台。
陈岁安虽然说的磕磕巴巴,但肖青月仍然给予最大的耐心听着。
“就是那什么……我觉得这半学期总的来讲大家的表现都还挺不错的。”
“嗯,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呃……也是有些地方需要改进的,比如说……”
“比如说?”
“比方说作业方面!”瞥见一旁的练习册,陈岁安坚定道,“最近迟交的情况比较多,还有些人交上来的内容缺斤少两。”
“哦?”肖青月的目光扫过班里每个人,“我的作业都敢敷衍我了?具体有谁?”
“这个我想不起来了,要不等我回去再跟您说?”陈岁安正搜索着房子里的物资,子弹还没捡完就听见屋外传来了车子的声响。
不是吧,这么屁大点儿地方也有人来?
“怎么会想不起来呢?班里总共也才多少人,你仔细想想。”
“不是,老师我真想不起来……”他从窗户往外看去,不多,就两人。
但是他不敢确保能不能全都干掉,只能先待在原地不动,期望他们觉得这鬼地方没什么东西好搜的,然后自觉走掉。
“你是不是在做别的事?”
敏锐的觉察力让陈岁安手一抖,不小心对着墙壁开了一枪,赫然吸引了敌人的注意。
他暗骂一声,不忘客气地回复老师:“没有没有,我认真跟您汇报情况呢怎么会去干别的事。”
“那你开一下摄像头,我看看你现在在干嘛。”
“啊?啊这就不用了吧。”陈岁安听着对面的脚步踏上了楼梯,果断选择翻窗跳到一楼。
没曾想直接跟还没上楼的另外一个人大眼瞪小眼。
他没犹豫,果断选择开枪突突几下将对面干倒在地,然后闪进小房间里补子弹。
班里那群闲不住的男生开始叫嚣着让他开摄像头,纯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中属蔡知远喊的最凶。
“哥们别怂,真要没干什么就把摄像头开开,证明一下清白,不然很难让人信服啊!要不然月姐你直接打视频电话吧!”
陈岁安简直要被这小子气笑。
对面因为他卡视角不敢轻易下楼救队友,急得在二楼打转,他索性换了把枪收了这局第一个人头。
听了蔡知远的建议,肖青月已经把语音通话挂断改用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他看着一震一震的手机有些着急地抖起了腿。
接还是不接?接了的话游戏里头完蛋,不接的话也要完蛋,要不然挂了之后编个合理点的理由说自己不方便接视频?
可是要怎么说才能算合理?
对面已经翻窗跳到了楼下,他看着在屋外跑来跑去的身影打算冲上去搏一把,谁知那该死的车声又再次响起。
他们另外的队友到了。
都没来得及多想,陈岁安就被冲进来的三个人打倒在地。
一切结束的如此之快,他甚至来不及开出多几枪,自己所操控的人物角色就已经变成了冒绿烟的小盒子。
沉默两秒后,他抓起手机找了个光线稍微好点的地方接起了视频电话。
“你看,我都说我没干嘛了。”
“那就好,现在看到班里同学你记得起来有谁敷衍作业了吗?”肖青月将镜头画面一转,对准了班上的人。
陈岁安早就找好了目标,看着坐在自己座位上还笑容灿烂的某人,不客气道:“那肯定是蔡知远啊,其他人也还好了,说了会补起来。就他一个说了也不会补。”
眼见旁边的人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沈玉堂不厚道的弯起了嘴角。
没办法,这件事上他帮不了一点忙,谁叫蔡知远自己先开了这个头呢。
肖青月看了眼时间,按进度说到这也就可以了,便不再为难陈岁安。
“行了行了,那你好好休息,明天回校不要迟到哦。”挂了电话,她立马将视线转移到蔡知远身上,“知远,五百字检讨哈,晚修交过来给我。”
“是。”蔡知远蔫了吧唧地趴在桌上,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沈玉堂,“草,他明天不会不给我带早餐了吧?”
“你既然有这种顾虑刚才就该收敛点啊。”沈玉堂随意在本子上画着什么,想起刚才电话那头陈岁安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估计是感冒鼻塞造成的,提醒道,“你晚点发信息让他多喝点水,我感觉他鼻音听上去挺重的。”
“玉堂你真的……”蔡知远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憋半天吐出这么一句,“别太好了。话说要不你让他带一份吃的给你,如果他没给我带我也不至于饿死。”
“不用吧,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因为这事就不给你带早餐。”
“你确定?”蔡知远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沈玉堂会怎么回答。
“嗯,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沈玉堂笑笑,起身准备上讲台汇报。
——
“你的外套。”陈岁安被宿舍里几只饿狼掠夺一番后艰难地回到座位上。
沈玉堂没猜错,他确实给蔡知远带来了一份像样的早餐,只不过蘸薯条用的番茄酱被他拿走了。
他把手上的衣服递给沈玉堂,“已经洗过了。”
“谢谢。”沈玉堂习惯性回了句,接过外套搁置在腿上。
“谢什么,你借我衣服穿,该谢也是我谢啊。”陈岁安笑了笑,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个三明治放到他桌上,“给你的,早餐。”
“我没……”沈玉堂顿了顿,疑惑地看向陈岁安。
“知道你没拜托我买,这也不是买的。”陈岁安拿出自己那份咬了一大口,含糊道,“我自己做的,就当是谢礼。别的我不敢保证,我做的三明治不比外面的差,你尝尝看。”
“我中午吃吧,刚在食堂吃过早饭现在还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