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暑假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八月,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夏季学期开学啦!
监督把车开走了,我放下行李,看见了正下车的夏油杰。
“杰!好久不见!”我打招呼。
“是啊,好久不见。”
今年五六月的春季学期,我和这个铁皮盒子一样的人熟悉了一点。
“咖啡怎么样?”我拿着行李打招呼,“很夏威夷吧。”
科纳咖啡,夏威夷的特产。
回来之后我问了大家的地址寄了很多伴手礼。
带给冥冥学姐的也是咖啡,歌姬学姐的是由我和惠捡到的贝壳串成的手链,
好吧主要是惠在捡。
带给硝子的是蜂蜜。硝子喝多了可以解酒,烟后也可以润喉。希望她能用上。
“嗯,很热情。是夏天的味道。”
“喜欢就好。”
“五条悟呢,还没到吗?”我捡起一个话题。
“没......”
没到啊,确实,大小姐又不是天天有空。
所以暑假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就会很无聊,
所以我就到处走了走。
拿着大家的地址一个一个去打卡转圈,主动地单方面熟悉一下。
由近到远,
硝子在东京市中心的公寓,我家附近的社区。一看就是“犯罪”窝点,我猜里面人不一定在,但烟烟酒酒肯定满房。
杰的家让我想起了他完美的“牺牲派”道德理论。那是在东京郊外的别墅区,住在千篇一律的,完美融入人类社会的独栋洋楼。
歌姬学姐的家是在乡下,花朵和田野,庭院和毛毛躁躁探头探脑的猫猫狗狗。
冥冥学姐的,她的啊,我还没靠近就“碰巧”被乌鸦发现了,被要求上缴观赏费。没钱,所以我溜了。
唉,认识的人就这么几个,逛没多久就兜完了。
没意思,可爱的同学们没意思。
但杀咒灵还算有意思,长的千奇百怪的,成因也乱七八糟,
五条悟是可爱里的例外。
我想出去飞行。可是惠,很遗憾地他的人渣父亲还活着。可恶的血缘关系,我能成为惠唯一的选择吗。
我离开了惠会很难受吧,不想小朋友难过,我希望他可以一直被人爱着,快乐地长大。
为什么会有这么具体的愿望。
惠啊。
惠,我的宝贝现在在干什么呢?
拎着重重的行李,我的思绪自觉发散,早忘了夏油杰还在我旁边。
回神的时候我已经一个人站在门口了。我看着眼前的门,耳边响起夏油杰轻轻关门的声音——真是温柔,让人心生好感与歉意。
我应该马上上前敲门表示抱歉的,可,我不受控地拿出了手机。
手机没有收到惠离开家的智能提醒,所以,
“惠,呆在家有什么好玩的嘛。”不自觉变得欢快又清澈的声音。
“哥哥不是说,没有哥哥带着会有危险吗?”电话里传来乖巧的童声。
“那还不快告诉哥哥,宝贝下次想去哪里玩?”天然的肯定与诱导。
细思恐极的对话,可他们都习以为常。
听着惠的声音,我单手开门又把行李推进去。
——————
随意收拾过宿舍,我跌到床上。我不知道现在能做些什么有意思的,
好无聊啊。
偏头看见阳光穿过落地窗,撒在木质地板上。
蠢蠢欲动。
我把沙发搬到靠近阳光的地方,
挪了个位置躺着,一条腿荡在外面,晃来晃去。
有点惬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肾上腺素的刺激我似乎也挺快乐。
绿油油的叶子,视线穿过枝丫,看向蓝天白云。
看着,看着,意识就模糊了,
问题散在空气里。
散步,从散步开始。
回答也沉入深海里。
分针转了一会,
门被夸地一下打开。
五条悟大大方方闯进别人的房间,自然地像是主人。
“诚。”
没有回应也没有人影,但有另外一道呼吸。走进一看,人舒舒服服在睡大觉。
好安静。
也好反常。五条悟突然意识到感到反常的原因——诚好像很少休息——无论日夜。
眼前的人安静地陷在栗色的沙发里。
从头到尾,玩,一直玩。然后无聊,一直无聊。
喜欢什么就会一直做到腻,然后随手抛掉。
人生对诚来说像是极速消耗品。
滑板早就生灰了,也很久没有拉着我跳楼了。
五条悟放松地搭在沙发背上,思绪和视线漫无目的。
暑假有段时间,诚特别沉迷攻防游戏,他扒拉了大街小巷所有音像店,好的差的硬是要拉着我打到吐,然后就,
就再也不打了。
五条悟隐隐想到什么,灵光一闪而过,但只抓住了零星的皮毛。
会,玩我,然后......,吗。
荒谬。
五条悟本能地觉得荒谬。
突然一下,
我惊醒了,
我撇了撇嘴,眼睛一转五条悟一颗头探在沙发背上,
......果然是被五条悟奇怪的眼神弄醒的吧。
“你好吵啊。”我烦地转过身。
五条悟被突如其来一声抱怨撞散思绪,
“我?我说话了?!”他瞪大眼睛手指不明白地指着自己。
“血口喷人,”五条悟皱眉,又跳跃了一个表情,“一起去杰那里打游戏。”
无语,
“你是jk吗?上厕所还要手拉手一起去。”我扯开嘴嘲讽。
“你去不去!”
五条悟向前探身,像是非要我点头一样地看着我,
......就不去。
“不去。”
......五条悟微妙地停顿了一瞬,
“不,你要去。”蓝眼睛答的飞快,猛地伸手要把我扯起来,
我被吓的困意刷一下飞走了,我下意识反手拽他小臂。莫名其妙,我恼火,五条悟怎么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
“一起去啦!”
“我要睡觉!”我拔着他手臂宣誓!
“啊——”五条悟一边拔树一遍思索,“也可以。”
什么可不可以的。我没跟上他奇怪的思路,来不及反应,
“哈!”五条悟恶作剧地把手往前推,我猝不及防哐地撞回沙发,
惯性,半个身子滑了下去,悬空,啪,脑袋磕到地上,眼冒金星。
啊——这个傻|逼。他恶作剧的能力又提升了啊,是谁在给他补习。
他撑着沙发靠背利落地翻过来,毫不客气摔到我身上,胯骨被撞的要裂开了。
“我和你一起睡。”他骄傲地宣布。
我知道了。
“......悟,想黏着我可以直说,我不会反抗。”
烦死我算了。下半身被压在沙发上,上半身倒挂着,
我放弃了,倒着看落地窗外清新的绿景。放纵血液往脑袋上涌。
“......!”
五条悟顿住,“我哪有!”
喊这么大声干嘛,心虚啊。
“你笑什么。”五条悟看着眼前人的下颌线条,诚在无声地笑。
“不许笑。”
五条悟皱起眉头,单手把我拽回沙发。
我笑了吗,才没有,我明明要被折腾死了。
我晃了晃混混的脑袋,
“烦死了,闭嘴。”看也没看抱着他脑袋,手肘就封上五条悟温热的半张脸,扑着陷入软软的沙发里。
身下突然也没动静了,我也懒得管了.......
满怀抱着,
云朵。
云朵?
我不自觉地抱紧了一点。
拥挤的,
这样的,
这样满足的,感觉。
是云啊。
诚,不自知地,像被记忆锁住四肢的人偶,不知原因地拒绝着。
同理,
也不知原由地渴望着。
——————
静谧的午后过去,睁眼已经日落西山。
太阳暂留了一点昏黄的余光,寂寥地抚慰伸进阳台的枝叶……
但没有两个月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没有突然被剥离现实的空荡,
也没有,迫切地要去找什么确认真实的想法。
胸口被紧紧挤压,单侧的手臂和胸口麻到没有知觉,一切都在提醒着我,我不是一个人。
手臂自然地变成环抱着眼前的脑袋,我埋头往眼前的白色发丝里蹭蹭,浓密的柔软的头发,扫着我的脸颊,眼周,
呼吸,呼吸。
很好闻,暖暖的,清的,甜的......
我好像,又有点擅自依赖什么人了,
诚苦恼又无奈地想着。
好麻烦,
惠就够了。
怀里的脑袋睁开了蓝蓝的眼睛,眨眨眼,不是,为什么要拿我的头发擦脸。呼吸划过发根引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抱得好紧,
好,好怪,我成抚慰犬了吗......
好像有点热——
......
!
不对,我干嘛说自己是狗!
......算了,
大发慈悲假装还在睡好了。
默契地,都选择了沉默,
不被对方知晓地,两人隐秘地延长着拥挤的时限。
............
时间一圈一圈地走,走到绿叶发黄。从艳阳天走进冰雪地。
日子还是那样过呗,安安静静或者轰轰烈烈地等死。
比圣诞节更快到的是悟的生日,虽然大家都觉得没必要给这个脑袋有坑的人庆祝,但还是约着聚在一起。
这次上交的当然是悟的房间。
冷冽的风在拍着窗门,而室内明亮暖和。
今天是寿喜锅,还有冥冥学姐和歌姬学姐没到,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入冬了,封闭的房间里一分为二,但又融洽,电视里的漫才组合巴拉巴拉说着,观众的笑声,桌子上预热的锅,冒着热气。
看着有一点点的温馨。
今天大小姐生日,我出去日常关心完惠就回到这个温暖的小世界了。
我随手把校服外套挂在椅子上,五条悟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很苦恼的样子,低着头背对着门口。
“硝子,杰。”怎么两个人站在那。
我笑着打过招呼,就走向五条。
所以悟在干嘛啊?不会还在打游戏吧。
我轻轻走近,撑着有点高的沙发背,探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