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儿见叶倾漓看着他,便一只手叉着腰大声道:“你是谁?跑到我家里偷东西?我叫我爹娘打死你信不信?”
叶倾漓有些疑惑,蹙了蹙眉头,看着他的眼神略微带了点儿不同的意味,只见那孩子将手上的风车扔了过来,堪堪到叶倾漓脚下,可见用的力度之大。
叶倾漓走了过去,一把将孩子提溜起来,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小小年纪口出秽言,谁教你的?”
小孩儿被打了屁股就是一顿哭喊,似是听到哭喊声,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叶倾漓将孩子放在地上,转过头便看见了一对夫妇,想来,该是招娣的爹娘。
夫妇俩也是着急,指着叶倾漓:“你谁啊?打我家孩子干嘛?”
叶倾漓眯了眯眸子,看着护着儿子的俩人,“子不教父子过,我替你教训了他,不谢我,还要打我不成?”
那男人急了,手上的铁锹还没放下,冲着叶倾漓就来,叶倾漓微微侧身躲过,手里的银针就到了那人脖颈。
夫妇俩这才冷静跟叶倾漓坐下来说话。
知晓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夫妇俩虽说还是不大乐意,倒也没再说什么。
几人坐着吃了饭,叶倾漓看着吃饭期间不断被使唤的招娣,眼神越来越冷。
最后走的时候,叶倾漓给了那家人一片金叶子,转过头问招娣:“你,可愿离开你爹娘,跟我走?”
招娣望了她许久,慢慢摇了摇头。
叶倾漓看着那对夫妇,轻声道:“她此时虽没什么记性,不懂这些,然,她总归有长大的那天,你们想如何对待她,我不想管,但,这片金叶子,是我给她的酬劳,用作她的生活应是够的。所以,以后,请你做到平等对待,虽说重男轻女一向是你们这里的习俗,不过,我不允许。若你不照我的话做,自有人来收拾你,莫要当我是唬你的,你若不信,此时可以试试。”
冉邱刚要去打招娣,腹下便隐隐作痛,这才意识到叶倾漓应该是做了什么。
叶倾漓摸了摸招娣的头,勾起了唇角:“招娣这个名字不好,姐姐给你重新取一个可好?”
招娣点点头,“这个听姐姐的。”
叶倾漓捏了捏小姑娘的耳垂,弯起了眼睛,“便叫你冉鸢吧,愿你似纸鸢般,飞出这里。可好?”
小姑娘兴奋点头,欣然接受。
叶倾漓出门时侧头,“别想着不打她指使她就可以,我会安排人盯着你们的!”
夫妇俩相对而视,然后看着那抹消瘦身影渐渐远去。
出了门,叶倾漓这才向西接着出发,途中看见卖蜜饯的摊子,便上前买了一包,方才拿到手,便听见路边两人边喝茶边议论:“下个月便是公主出嫁的日子了,你可打算去看看?”
“别了吧,公主远在盛京,跑一趟那得多少盘缠啊?”
“诶,我有个舅舅,在盛京做生意,给我捎信儿让我去盛京玩儿,你要不要陪我?我跟我舅舅说,路费让他帮你出了!”
“你舅舅这么有钱呢?”
“我也不知道,前几天突然就来信儿了,说不定发大财了呢!”
“这感情好啊,你问问,行的话我就去!”
叶倾漓上前拍了拍小哥的肩膀,“劳烦问问,是哪位公主,要出嫁啊?”
那人细小的眼睛看着叶倾漓,“这大云现在的适龄公主,不就那一位么?还用问?”
叶倾漓话不过脑直接追问:“嫁到哪儿?”
“现在北疆战事不休,自然是去北疆和亲,你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叶倾漓随口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
是了,既是公主,自然要在危时担起一国荣辱,她在问的时候便已想到,只是在她眼里一直当做妹妹的小姑娘要出嫁了,叶倾漓一时还无法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