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奔驰在茫茫草原,何初莫再次接过缰绳,秦子苓道:“马是有感情的,你可以靠它的名字来驾驭它。”
“它的名字?”
秦子苓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它的名字,念念。”
何初莫咯咯笑道:“那念念是姑娘还是公子?”
秦子苓哈哈笑起来:“是个小姑娘。它能分得清我们是在喊它还是聊到它,来,念念。”
还真真是有效,白马的速度慢了下来,带着他们悠悠地走,秦子苓接着喊道:“念念!”
白马的鼻子吭哧一声,踏着蹄子又跑了起来。
秦子苓问何初莫:“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当真是有趣,何初莫也学着他的样子来来回回好几次,这下可真把念念给累坏了,于是它又吭哧一声,不论是念着的“念念”还是喊着的“念念”都不管不顾了,慢腾腾地走着。
秦子苓笑道:“完啦,它生气啦。”
何初莫抚摸马头道:“那就这样慢慢走吧。”
原本并不明亮的天空终于彻底黑下来了,两人也终于打算往回走了,然而并没有走多久,念念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黑夜里露出十几双绿眼睛将他们包围起来了。
狼。
念念一步步往后退着,直到第一声狼嚎声响起,它也发出长长的嘶吼,狼群将它扑倒,秦子苓迅速搂着何初莫跳下马背,念念也很快挣扎着站起,然后……跑了?
几匹瘦弱的狼追了几步以后发现无济于事,便又回到狼群一起围着两人,狼视眈眈。
何初莫才抽出帝凤,秦子苓却道:“别让畜生脏了你的佩剑。”
很快,秦子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划过三匹狼的喉,血液喷薄而出,在短短两分钟里,他用同样的方式解决了所有的狼,狼甚至没有靠近他们的机会。
何初莫看着帝凤,他感受到了帝凤对自己的嫌弃。秦子苓转头温声道:“我们走吧。”微风吹动他的发丝,他的笑温柔如月色。
两个身影行走在辽阔的草原,像是两只迷途的羊,凑过去细听,还能听见他们咩咩的细语。
也就是在这时,秦子苓知道了自己在上官锦眼中的形象——变态,凶恶,笑面虎。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还在何初莫面前损坏了自己的形象。
秦子苓微微笑道:“我与他之间恐有误会,回去以后我问问他就好了。”
何初莫大概猜到了秦子苓会做什么,仅仅为上官锦默哀了几秒,又觉得有意思极了,他以前从没有朋友,认识这一帮人以后才明白了些许友谊。
“你们虽然总是吵吵闹闹,可是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打他。”
事实上,秦子苓真的会揍上官锦,当然,下手不重,但也不轻。
风吹呀吹,何初莫的身子抖了抖,他的衣衫单薄,耐不住秋末的凉爽。秦子苓道:“我的外袍给你吧。”何初莫还来不及拒绝,黑皮暗金纹的薄长袍已经挂在了他的肩上。
何初莫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偏偏有人不知好歹,还握住了他的手,“你的手好冷。”
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细腻柔软的肌肤触碰,让何初莫心底的贞洁大钟被七道天雷轰裂了,他下意识甩开秦子苓的手,还惊呼道:“这个不可以!”
秦子苓的手还在半空中,眼里的雾气又氤氲起来了,又是一副可怜的做派。而何初莫呢?他的心脏要锤烂他的胸腔跑出来了,脑子里全是老神仙们的谆谆教诲——不可以和别人牵手!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整齐的马蹄声将大地踏得震动,他们前方一片火光燎原,为首的白马发出一声嘶吼,何初莫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念念,”他先是轻声呢喃,而后张开双臂雀跃地奔向那匹白马,“阿苓!是念念!”
白马停在何初莫面前,乖顺地低下头,何初莫的脸颊贴着它的脸颊,搂着它的脖子,不断夸赞着:“念念你是一个好姑娘,好姑娘念念。”
后面骑在黑马上的陈开心困惑道:“我怎么从没见过这白马?”
另一匹马上的巫轻尘难得笑道:“这是老大一直寄养在这儿的。走吧,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