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她便又直奔楼上的睡房而去。她要在俩人睡了几年的床上,找到什么异物来。这张床她曾经是多么的留恋和珍惜。那床上的枕套都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那浅蓝色的纯棉面料上绣出了几只翩跹的蝴蝶,再在底部绣上一对对鸳鸯和一丛丛的郁草。沉闷的睡房立即被打扮生气了起来,躺在床上立刻就能嗅到爱意。而且更能嗅到照得进来的阳光。
现在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一对鸳鸯仿佛正在嘲笑着自己,那几只自由飞翔的蝴蝶,又像是在寓意着俩人的未来。劳燕分飞,各奔东西。她把自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恨不得带上一副放大镜,一个细节都不想错过。她把枕头拿起来又放下。在枕头上面及底下找寻着陌生的东西。突然她的眼睛停在了一处,在枕头底下的一处隐蔽处发现了一根长发。她拿起来,把它放在光线下里仔细端详。那长发分明不属于自己的。虽然自己的头发也是长长的过肩,但是自己从未有过金黄色的长发。对于染发剂极为敏感的她,从未在自己的黑发上使用过。现在这根闪着金光的长发。又是属于谁的呢?是不是又是属于那个在在沙发上留下痕迹的女人呢?金黄的长发,不拘小节的细节。她究竟又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你在看什么?回家就像福尔摩斯上身一样,两只眼睛我看都不够用了。”
刚刚从客厅上来的李峰看到妻子那严肃的表情。好像预感到了什么,预感到妻子好像找到了什么,像是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他便又出口两句言不由心的调侃。
“李峰你知道我们现在的距离吗?你就在我身边,可是却又离得我很远。这是人间最痛的距离。这张床我希望只属于我和你,即使我们已经成为了过去式,那么这张床也应该是这样的。没有了我的床,就该让它退出历史的舞台。”
“又让你侦察到什么?这里根本就不像一个家了,倒像是一个大型的做案现场,回来一口水还没喝呢,怎么火药味这么浓?也不心疼我一下,为了接你,请了一天的假.还没落一点好。”
李峰还在嘴硬,还在侥幸即使妻子抓到了什么把柄,自己也是有言在先,也算是打过了预防针,现在他只是不想过早地谈论此事。
Cindy拿起那根头发,紧走几步靠近窗户,放在睡房里一缕阳光下。揶揄地对李峰又像是对自己言道:
“她一定很漂亮,披肩的长发,闪着金黄色的光。而且发量肯定还不少吧?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一个陌不相识情敌的位置上,她一定很诱人,一定很香,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