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之欺身跨坐在程珩羽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挣扎。
“好小子,防备心挺重啊,还瞄两眼才敢放我进来,怎么,怕我揍你?”
“是啊,陆哥,所以你饶了我呗,”程珩羽被反摁在床上连翻身都难翻,只得低声认怂:“再说了这你自己的身体,你舍得打嘛?”
见程珩羽都把自己给搬出来了,陆棠之便知道他怂了,但犯贱总要吃点苦头的,就算他把自己搬出来也休想省下这一顿拳头。
“放心,我自己抗不抗造的我心里有数。”陆棠之嗤嗤笑两声,说着拳头便砰砰砰落到程珩羽身上了。
“哎,哎疼,别打,我错了陆哥,我错了!”程珩羽躲避不及,只得翻身抬手去挡,但还是免不得挨了好几下,疼得他嗷嗷叫。
之前程珩羽说得有多欢,陆棠之现在揍得就有多爽,愣是揍了个过瘾才肯把人放开。
给程珩羽几秒钟喘息的时间,见没什么事就又大手一伸揪起领子把人拖到书桌旁去罚站,自己坐下拿着试卷等着听讲。
程珩羽最终还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支着刚被揍得浑身上下隐隐作痛的身子站在一旁任劳任怨给人讲题。
还没得凳子坐。
程珩羽咬牙恨恨,残暴啊,剥削啊,压迫啊,迟早有一天无产阶级要翻身做主,将资产阶级死死压在身下,不得翻身。
新家本就是学区房,因其离学校近,学校早上六点放的起床音乐在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连闹钟都省得要自己定一个了。
一直拖到第一首歌唱完,陆棠之才慢慢悠悠地起床穿衣服,打着哈欠走进浴室,冷不丁看见一个正在刷牙的自己,瞬间他的瞌睡都全然被吓走了。
今天已经是灵魂互换的第四天了,但依旧是很不适应的一天。
一想到又是要开始伪装的一天,陆棠之就烦得一个头两个大,这灵异事件怎么就让他俩给碰上了呢。
浴室和厕所是一体的,程珩羽洗漱完就站在后头等。
陆棠之刷了一会儿,抬头看见镜子里程珩羽正站着后头看着,顿时一股怪异的感觉就涌上来了。
“刷牙你也要亲自监督?”
“我没这么闲。”
“那你站在这干嘛?”
“等你刷完出去然后上厕所,难不成我要当你的面在这里上厕所吗?”程珩羽好笑道,说着说着又嘴欠起来:“虽然这是你的身体看两下也没事,但我还是没有让人看着我上厕所这么奇怪的癖好。”
此话一出呛得陆棠之一顿好咳,漱口水都让他喝了小半口下肚。
“去你的,我也没有这么奇怪的癖好好不好?”
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有机会又作妖,说的就是程珩羽这种人,只听他幽幽开口道:“谁知道呢?”
“昨晚没挨够,一大早的屁股痒是吧?”手指被陆棠之掰地咔咔作响,要不是看在着急上学的份上,陆棠之真想再给他揍一顿。
程珩羽悻悻,转过身去佯装无视地吹起口哨来了。
不太美妙的早晨在小吵小闹中不太愉快地度过,回到教室时心情就变得更加糟糕了。
陆棠之打瞌睡,刚拿书把脸掩上就被级长抓了个正着,拉出去让背一遍阿房宫赋才准走。
前一秒还想着级长放人标准低没关系,后一秒陆棠之就想喊救命了。
阿房宫赋,这么多篇文言文里,就这篇他背不下来!
陆棠之耷拉着个苦瓜脸显得有些窘迫,频频回头朝里试图找程珩羽求救,然而瞅半天,程珩羽愣是一眼没瞟他。
不过再想想,程珩羽读书都是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的,就是为了防止自己找他说话,只怕这会儿都不知道他被叫出来了。
想到这,陆棠之只好认命,做好独自面对枪林弹雨的准备了。
然而……
“珩羽呐,平时都不见你打瞌睡的,是不是外宿时间太赶没睡好啊?还是说放了一个寒假,心还收不回来?”级长齐长空温声问他,这和蔼的语气让陆棠之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
啧啧,这就是程珩羽的待遇吗?
难怪平时他吐槽齐长空时程珩羽总不发表意见,原来齐长空还有这么两副面孔,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要知道陆棠之每次被齐长空抓到瞌睡都是一顿厉声训斥,哪有这么好脸色还细声询问的。
哦不,高一的时候还是有这么好声好气的,只是后来被抓的次数多了,就没这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