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翻动手中剩余的书本,沈卿云向来不爱看书,索性就由着她,《永生的道路》上面对永生的可能性进行了诡辩,也通过文字进一步的验证了之前秦黎对婴儿尸油的推测,如果没有她对东南亚习俗的那些了解,任务的谜底应该要等到这本书出现才会解开。
她又翻开第二本书《守护》,这本书是对《仪式》内容的进一步扩充,只是在翻动到其中一页时停顿了一瞬间。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在这里等待故事的终章。”她冷冷的说。
“不,不可能,”郑临光抢走了女人手里的书,他一页页的翻看,一次次的失望,他试图抓住里面每一个可疑的字眼,却换来无尽的绝望。“明明给了我新的机会,没有道理这么快就剥夺。”
他蹲下身子,状若疯狂,撕开的纸张被他拋向空中,四散扬开,让秦黎想起了游戏最初,啊晨将符纸拋向空中的场景。
两人站在一旁,冷静的就像无关的看客。
“你刚刚顿了一下,看到了什么?”沈卿云问道。
“哎呀,被发现了,”秦黎语气里带着些与年纪相符的俏皮,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只能两个人听见。“那本《守护》里提及了仪式的前置条件,其中一个就是每隔一年,或者在永生仪式开始前,准备一个在三天之内吃过贡品并且死亡的,不信仰村庄宗教人的尸体在寺庙的水池里焚烧,为他们的永生开路。”
寺庙前的水池,是那个充满手臂的水池,沈卿云感到了一阵不适。
“不过我觉得,这只是他们为了铲除异己定下的规矩。”她耸耸肩。
“没错,”沈卿云承认了这点。“但更重要的是,村民要求我们在今夜杀死同伴作为祭品。”
“说明他们早就知道了,关于啊晨怀孕的事情,”秦黎又想起了在书中看到的鲜红血字,现在的她看到任何东西时,那血渍都会浮现在上。“不对,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应该只有那个长老。”结合那些老人疯狂的笑容,她得出了结论。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我们就在他们为永生仪式而铺下的局中,无论黎冷有没有选择背叛,仪式都将达成,”风吹来,把他们刚刚为了看清书本而点燃的蜡烛又吹灭,风驱赶着火光寂灭而催生的烟雾萦绕而上,拂过男人的眉眼,让男人本就多情的桃花眼又添了几分高不可攀的感觉。“我们要回到最开始,推敲所有的线索。”
“关于剧情的第一个问题,”秦黎竖起了一根手指。“那个给我们留下线索的人。”
“我从第一天晚上就感到有些怪异,在蛇潮退散时,他们为什么没有怀疑到我们身上,他们那么大规模的查找,却没有去我们的住所找我,第二天也没有因为伤口怀疑到我的身上,除非,他们本来就有怀疑对象。”
“怀疑对象,你是说那个被他们关在二楼的人吗?”
“没错,他们大规模的查找的必然是他们很重视的人,而且是在躲着他们的人。”
“保护留下的线索,从阁楼逃跑,这些都符合。”秦黎用手势打了个勾。
“你觉看那三本书时有什么感觉?”
“就是很扯的感觉,”秦黎两手一摊。“用一些初高中生都懂的道论证一些神乎其神的东西。”她大致的说了一下书本里的内容。
“你发现了吗,”沈卿云古井无波的语气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上扬。“如果说《仪式》和《守护》里面还有一些可以提示剧情的有用内容,但《永生的道路》却是个用毫无说服力的幼稚笔触写下来的诡辩,没有一点价值,但这个极为重要的人又将这本毫无必要的书和其他两本书排列在一起。”
“不,恰恰相反,这本书对于那个人而言是最有价值的,这三本书证明了一件事,”秦黎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永生的道路永远只是一场骗局,这只是由某个人或组织编织出来,消费他们从而获利的,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