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背上手臂上全都被撕裂了,布满着像岩浆覆盖一样的伤口。
司徒看见他,很不友好的打出一道剑波,无羁不得不躲远一点。
司徒以命令的口吻道:“你领路,我带主人到你那里先躲躲,你不许动手,你只会添麻烦——我依旧相信那个神谕。”
无羁只好先回宅子。
司徒把音背到里堂里,双指一出,炉子里便燃起火。
音的眼睛还瞪着,呼吸剧烈而急促。心口处刺这一道长刺直直穿透了她的后背,浑身的伤口灼烧着,不停地发抖。
这时无羁端了纱布和药料来,被司徒的剑紧逼着。
“你滚出去。”司徒冷声道。
“你要是不让我救,她立马就会死。”
司徒想了两秒,放下剑:“你是学药理的?一个时辰,我只能藏一个时辰。”
无羁点头,到音身边,将她勉强扶起,先是输送了一波灵力,再用药水清理了片区大块的血污。
很快,就只差那根长刺了。
“这怎么办?”
“你愣什么?”司徒斜眼道。
“要是直接拔出来会失血,会死,不拔出来会很疼,也会死。”
“你们两个废物……”音的声音忽然传过来,无羁连忙看过来,她还维持着蝶人的状态,脾气有些暴躁。
她强硬地摁住胸口,忍着痛将刺往外推了些,看向无羁道:“快点,把药和布拿过来,我自己处理。”
“你真的不疼吗……”无羁递过去药,看着涌出的血,心惊道。
“有什么?更疼的我也忍过,蝶人的日子哪天不是这么过的?”她道,“蝶人生存力很强的,在我还能思考时,我绝不会死。”
音自己包好了伤口,立刻运功,身上的伤口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蝶人进化了这么多年,把能想到的危害都想了,这还算在我意料之内。”
她逐渐平静下来,亢奋的精神渐渐平静,司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剑里去了。
“无羁,你过来。”她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次分开后,我大概没有机会再和你联系了。”
“为什么?”无羁错愕道。
“显而易见,你不要那么笨好吗?”音很严肃地道,“我有五个灵源了,我能很明白的感觉到我在失控边缘,组织有个计划,我不能告诉你,反正,我们以后别联系了。”
无羁还没来得及开口,南宫就提上剑,绕过她走进大雪里。
无羁追出去时,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
他心里原本占满的一切都消失了,空荡荡的不知道填下什么好。
愤怒?
太过了,没有必要。
遗憾?
一切的遗憾都无法改变这个已然逝去的结局。
他僵硬的抱出他的药罐子,看了看那份完整的“龙垂泪”配方:这份原本打算用于提升灵力的药剂成为了一种更为劣性的毒药。
他一直想着,烈性的灵药最好了,因为它没有解药,即使是万毒解。
“龙垂泪”,就是这样的,它的强大药渊会深深腐蚀每一个灵源,最终在五灵俱全时,撑开灵者的颅腔,让其死于破心的力量下。
直到他把药方卖到黑市里,直到在创造者的名栏中写下一个代名:“劣”后,直到看到手中的黑刃柄上的两个字膜加深色彩,他才明白过来。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恶”吧?
他反倒松了口气,至少心里还是被填满了。
无羁脑海中只是一直想着音:“我等着你,你一定要回来!你要是不回来……”
他嘴角抽了抽,最终淡淡挤出一个笑:“我就过去找你……”
神妖相合的血液在他身体里不断流淌着,他真想亲口告诉南宫音:“很抱歉,也许从今天开始,我要当一个坏人了。”
“弦亏你看见了吗?没有用的!他们分别经历的痛苦反而更多了!白缅!别放走了!”
混沌里,一条黑斑白蛇紧缠住一人的脖子。
“不可能!我不相信!一定是哪里出错了!”那人挣脱着,“眠尘,你给我等着!我会告诉你,时间可以改变这里的所有!”
“弦亏!”那条蛇看着缠绕着的人逃走,化会人形,急切地道,“别试了!不然死的就成你了!这里的时空扭曲了!人间的悲剧放大了!”
混沌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