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不耐烦道:“别看这里了,这是我地盘巫桐山,我还差一个灵源就鬼王了。好了,回答我,你以前祭献过没?”
无羁这才答道:“祭献过。”
“你这么小就祭献?!我都没祭献过!?”
所谓祭献,就是将自己的某样珍贵物体,献给神明,或天或地,最终得到某种好处。
“不不不不是???你祭献了啥???”
“灵魂,显而易见。”
“我不信,”欧阳仰止摇头道,“祭献这种阵那么难成,你还这么小,咋祭献成的。”
无羁一脸无所谓:“我说是我了吗?我妈把我祭了。”
“谁???”
不是脏话。
“你妈???”
“是这样,修罗有个好几年搞一次的活人祭,用的是活不久的婴儿,恰巧我那段时间生病生的重,而且太小,我妈就把我丢出去了,然后我害怕,不知怎么的就用那个阵把自己祭献了,结果就这样了。”
欧阳仰止思考一阵,摸出一颗圆珠:“把灵魂赎回来要不要?”
“你骗小孩呐?”
“你不就是小孩吗?”
无羁:“……”
“你不要我就送你回去了,可怜的小孩,以后要帮助,你就让自己流几滴血,我能帮忙。”
“我会怀疑你的。”无羁直言不讳道。
“我这是在替人积德,记住啊,帮你的人不叫欧阳仰止,叫黄荣,另一个叫叶渐。”少年脸上笑意略起,“反正我不回家了。”
无羁正想开口问这句话的意思,谁知下一秒,脸颊划过几滴水链,自己站在了家中。
“你跑哪去了?那人谁啊?”颜并岭双指抵上无羁的灵纹探取记忆,却什么也没探取到。
无羁回到自己房内,摸摸口袋,掏出一颗圆珠子,转身看了眼母亲的动向,不动声色的合门锁上,在窃听链上插了根银针,断了磁连接。
对他来说,这窃听器甚至可以被他反过来查看别人的动静。
不过这是其他的话,此时,他专心打量起那颗“赎灵魂”的圆珠,凑在鼻前粗略闻了闻,草药味还算浓。
他翻出套杵臼,细细将珠子磨碎。珠子内包着一些土绿色的粉末和一些淡黄色的黏液。
无羁把自己藏的那些药从阁下翻出来,颜色差不多的都闻了个遍,但总感觉气味太淡了。
“说不定是混合?”
说来他自己也真是朵“奇葩”:现成的药不吃,偏要自己研究一个。
于是这“乖小孩”便开始混药,最终拉出了变声的金灵草和一堆韭叶根粉。
实话实说,这要是能成功……算了,自己也不信。
黏液他倒是判断的快——北崖的白南。
而且这个气味应该是种子撵出的汁。
无羁学着那药丸原来的样子做了一个,自己肯定是不敢吃,得另外找试药的。
无羁盯上了母亲房外的那只老鸟,母亲每天抱怨她一天到晚咳啊咳的,如果成功说不定那只老鸟就不咳了。
不成功……也不咳了……
无羁把这东西丢到了老鸟的食盒里,偷偷摸摸地躲在柱子后,期盼着老鸟把柱子吃下去。
谁知这鸟一吃,动静就变大了,抻着脖子哑着嗓子叫,咳得更厉害了,似乎要把肺咳出来。母亲就在堂内,听这话便欲出门。
无羁逃得快,在一旁看着母亲照顾那只老鸟的动静 摸摸鸟头说话道:“怎么了,吃东西噎着了?”
那鸟的眼睛四处探寻着,努力的寻找无羁的身影,没找着,怨恨地嚎了起来,整身的毛好似都在颤抖,无羁汗颜,猫着腰,捂着耳朵,跑回了房间。
无羁对这药丸深感疑惑,尽管怕的要死,最后还是没忍住,再做出一颗吃了。
“我的天……什么鬼味道……”
白南籽汁又酸又苦,金灵草反而甜的发腻,韭叶根汁本来还好,和这俩混一起后不知怎得,咸而辣。
五味俱全,这是在做孟婆汤吗!?
难道这药丸赎灵魂的意思是把你送到神面前,让你和神去讨价还价吗?!
没见到神先去见阎王爷了。
无羁不信邪,把原药丸撵的粉扫出来也吃了……
感觉舌头废了,再也不想说话了。
齐雨就像是一只“骗人的鬼”,自己是那个被骗的人,齐雨是“谋财害命的鬼”。
不过和自己做的那个味道居然差不多。
无羁把剩下的药粉理出来,想了想又制满了一整罐子,老实封好,糊了张字条,写了一句“备案”。
可能连“齐雨”和无羁自己也没想到,这药最后竟被他改良,成了另一个扯起血腥暗雨的“药”——
“龙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