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轻抖一手,信纸在众人面前展开,那信纸上赫然空荡荡的写着四个字:
“鸟兽归笼。”
在场人皆是一怔,随后关知许道:“苏先生,若是只有这些字迹,为何要如此郑重的展给我们看呢?”
苏吟转过手,指指信纸角落的署名处。
那里画着一朵精致的花,但却因细小,使得乍一看形似一墨点,毫不起眼。
苏吟道:“贾朽也的蛇筐被盗,并少了一只,今日找回时,筐中便放着这一信纸,想……”
“苏大人,”无羁打断道,“信纸可否借我一视?”
苏吟皱眉,转向他看了一会儿后,将信纸递给了他。
无羁接过信纸,上方墨迹深刻,几乎渗透纸背。
“怎么样?是不是当天那只蛇身上的油墨。”泠颐的魂唤声道。
“是的。”无羁肯定道,“和那日扔蛇的该是同一人。”
“安颜公子可是有什么发现。”
苏吟飘渺的声音响起,无羁思索了一阵,抬手将信纸还给了苏吟,苏吟挪步回到了原应待得位置坐下,道:
“实不相瞒诸位,来的路上我们遇袭了,而这封信则是我们逃离时,嵌在这窗上的。”
泠颐闻言嗤笑道:“遇袭?苏大人居然还有撒谎的一天,去接他的是海族的军队,送他交界的是蛰季门的高人,到此路途保密,距离不长。若非这二人没有按照规范路线走,不然根本碰不上遇袭的机会。”
果不其然,此话音刚落,李鲮裳手中的柏舟便是一颤,李鲮裳转向苏吟道:“苏大人为何要说谎?”
贾朽也和眉头跳了跳,苏吟却还是一脸淡定从容,道:“我未说谎。”
李鲮裳神情微怔,即听李尘文道:“柏舟从未失灵,苏大人最好是有个解释。”
泠颐细思一阵,道:“无羁快问他,是否按照原有路线行进了?”
无羁便道:“苏大人确定遵守纪律了吗?路线怕是有异吧?”
苏吟错愕一闪而过,抬眸注视着无羁细声道:“有异……”
这会儿柏舟未颤动,看来泠颐猜测是对了。
李允道:“苏大人是因一向遵纪守法,出名的守诺守秘才获得的此次参与机会,想不到竟是这样,苏大人这个解释是一定要说的。”
苏吟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随后深吸一口气,道:“私自离开和贾朽也去找蛇筐了。”
柏舟并为停下,依旧在颤动,李鲮裳道:“苏……”
“苏大人好生……乐于助人。”
诧异的是,无羁忽然出声盖过了李鲮裳的声音,引来了众人疑惑的目光。
无羁竟继续道:“苏大人真是善人,不仅判断力……一流,而且善于……帮助同门,真是……一位……好……榜样。”
李鲮裳显然愣了半天,迟疑道:“可是……”
“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无羁脸上浮现出僵硬地笑,“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向苏先生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问题。”
苏吟面部微微抽搐,缓缓道:“真是……过……奖……了。”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都抽风了?”关知许扯扯无羁衣角道。
“你别说话,我真是脸都丢光了。”无羁暗暗骂了一句,会堂里从来没如此沉寂过,李鲮裳显然很为难,不知是否需要开口。
泠颐暗声道:“我的命很值钱吗?那么多人想要?真那么值钱我自己把命卖了,自己赚冥元。”
“这玩笑不兴开。”无羁撑着额头道,“谁知道这些来源是要套你身份?现在苏吟和贾朽也估计是都知道了。”
“我就不懂了,雾蔓好歹也是修罗四大将之一啊,她是怎么当上的。专门偷袭别人引到暗处在透露一点消息——这么荒谬的计谋……啊不对,想法是怎么出来的?嗯?”
“不清楚,多亏了她,我脸都要没了。”无羁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道,“琅公主千万别说话了。”
苏吟有些尴尬的道:“诸位还是说点别的吧,我来这里的过程就不必细说了。皇子们还是说……”
“广寒,”李尘文道,“姨母去了,凶器便是广寒,可广寒照理来说当是只有原主可拔出。”
“你的意思是那柳书卿还能化鬼不成。”李琼远轻蔑道。
泠颐:“不是,今天是我们几个轮流受害吗……”
“诶,怎么不可能了?”李亚年突然道,“说不定她是冤死,怨气过重就化为鬼了。苏先生,你怎么看?”
“我……觉得……可……”
“你看,苏先生也觉得可能。”李亚年高兴道。
苏吟:“……”
其实苏吟想说的是可能性不大。
“我还有听下去的必要吗?”泠颐叹气道。
“有,说不定还真能找出来是谁拔得剑。”
却听李亚年对这似乎很有兴趣,手舞足蹈道:“说不定我们消除了怨气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