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座被无羁描述成“要命的”“要死的”大楼,泠颐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入。
无羁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和村子一样,这里面没有什么雾。
“公主殿下,驸马大人,你们有进来吗?”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楼内几乎没有光,好在泠颐是有备而来。她掏出一截竹棍,从中间的裂缝掰开,一丝微弱的烛火闪烁起来。
泠颐这才发现身后的无羁和一块牌子。
她一面把蜡烛伸过去,一面问:“你不是不进来吗?”
“我可没说,我只是建议别来。”
牌子上刻着的字实在太模糊,加上笔画多,光芒弱,认不出来。
“独……楼?中间那个看不清。”
“是夜吧?”
“应该是的,等一下……”泠颐突然四处打量起来。
这里黑是因为没有开窗户啊!就连门缝都没有。
对哦!门缝呢?……
不不不,门呢?
没有门刚刚是怎么进来的?
“门是自动闭合了?我们居然没感受到?”泠颐回头摸了摸那面墙,果然什么都没有。
“无羁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很早,但过了这么久,天一点都没黑。虽然说有灯和白雪相互照着,但不至于头顶也一点亮度都没有变化吧?
“反而是这里面,黑魆魆的像晚上一样……
”你说会不会这里的白天和黑夜是分开的?里屋是夜,外面为昼。而且这里和前面我们会面的地方一样,破烂。”
无羁正想回答她,结果耳边微拂清风,他赶忙拉过泠颐,一钉沉重的木桩砸在了她刚刚站着的位置。
“什么情况?”泠颐小声道,抬头看了看上面,隐约间是一个人。
虽然看不清楚其面庞,但那个人好像很慌张,似乎还十指相并做了一个“赎罪”的动作,逃窜而去。
再看看那木桩,又大又粗,不是个猛子绝对搬不起来
一声尖叫划破了诡异的静谧。
“是楹公主!”
那个女声好像在呼救:
“关知许你疯了!你还是个神族吗?开屏障啊!快点啊啊啊啊!你会被咬死的……”
紧接着是一声野兽的咆哮:俎人!
几声沉重的敲打,后又一阵铁锈味穿来,“你没死吧?”
“咳咳咳,活的咳咳咳好着呢……咳咳咳咳……”
“吓死我了。”
看来俎人是被打死了,尔后下一个麻烦又来了——毒!这是什么毒啊!
楹儿还好,关知许可不好了,一直在咳嗽。李桉枳捂着口鼻道:“赵医师这是什么毒啊,关知许一直在咳嗽。”
“你看他眼睛有没有开始发白,有的话就给他施净化咒试试,主要我现在也无法把药送过去……”
“点自己的麻穴,可以缓解。”无羁插口道,“上次我就是这样的。”
“哦,我试试……“
“你现在最好让他躺一会儿。”
“谢了,至少他不咳了。只是看起来还是很难受的样子。”
三人谈话时,关知许努力硬挤出了几个字,强撑道:“无羁你说……你……上次来过?”
“对。”
“你也中过毒?”
“对。”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啊。”
“听我……说,可能被隔开进入空间的不是……我们,……是你们……咳咳咳,你们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说明那个空间在保护你们啊!肯定是保护赵医师啊,不然像你这么体弱的人,……咳咳怎么可能第二次来便无事了?”
然后他就暂时没了声,不过还有喘气声,没死。
泠颐思索起来,关知许的说法是合理的,只是她不知道有什么人要如此大费周张的帮自己。
好在这个范围不大。
是谁对这里地势熟悉,灵力深厚可以使用“何缘”?
是谁会乐意保护泠颐,又不放过这二位海族人?
泠颐脑海中汇集出了一个答案——
“程信!”
她现在在那里啊?难道还在客栈守着吗?
无法确定啊。她的小师妹是要把他们引上绝路啊……
既然如此,不如继续前进。
泠颐叹了口气,她还是不敢想象程信的变化到底有多大……而且她明明是……
还没等她理明,脚下的步子就在动了。
“我们还是先去找裂缝吧,先填上试试。”无羁道。
这是眼下唯一该做的事情,无羁凭借着上一次的记忆,避开了所有机关——看来这个空间重建的太好了,暗器都一并“搬来了”。
本来到这还是顺顺利利的。结果无羁不知道碰到了何物,好像是一块活板木块。一根瘦黑的“棍子”无力的垂了下来。
再仔细一瞅,这不是棍子啊!
这是一只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