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将,你洗好了吗?君少将?”
少年小心翼翼的声音透过房门朦胧地传了进来。
君予珩简单地应了声。
他关上水闸,手指插*入发间往后一梳,将浴袍在腰间简单一扎,便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
那个少年,他名义上的雄主正脸色尴尬颇有些古怪地站在门外,手上还提着个……
君予珩脸色一变。
他表情冷凝地盯着晏宁手中的东西,薄唇瞬间抿直。
他没看错。
晏宁提在手中的箱子,正是雄虫圈里最风靡流行经久不衰的惩戒箱。
这个箱子里据传有十数种惩戒道具,每一件都是雄虫中特别风靡、格外钟爱的小物件——尤其是它的惩戒环。
据说这种专门特制的惩戒环只要往雌虫身上一套,就能强行降低他们强大的体能,抑制他们的恢复速度,还可以通过内圈的直流角刺激他们的脑部,放大雄虫对他们精神海的伤害,从而来满足……雄虫们普遍存在的施虐欲。
君予珩望向晏宁。
这个少年还穿着婚礼时的那套白色西服。
他看起来还是那样的洁白无暇,表情更是天真单纯得像小虫崽一样,但——呵,不过又是一只披着光鲜虫皮的冷血怪物罢了。
他早该认清的。
雄虫都是一样的。
他们就是一群外表昳丽,性格暴虐,以自我为中心,又极度自私自利的恶魔。他们不仅没有同理心,还时常以莫须有的借口对自己的雌虫、雌虫崽们付诸暴力……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仅仅就只是为了得到短暂的快*感而已。
可直到这一刻,君予珩才恍然发觉,他居然在失望,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对晏宁抱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明明知道雄虫是怎样恶劣、自私又残暴的生物,可他还是和那些虫一样对雄虫抱有了幻想吗?
只因在此之前,从没有雄虫像晏宁一样为雌虫一手包揽婚礼,也没有雄虫会单膝跪地替雌虫戴上戒指,更不可能有雄虫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雌虫的手。
——除了晏宁。
除了,晏宁。
君予珩指尖微微一缩,心脏好似抽搐了一下。
原来,晏宁并不是不一样的。
他也只是……只是比他们会装一点而已。
君予珩的眸子重又冷冽起来。
他漠然地解开腰带,任由浴袍从他的身上滑落到地板上。
然后他跪了下来,以臣服的姿态朝晏宁低下了头颅:“请,雄主责罚。”
提在手里的小箱子“砰”的一声用力砸到地上。
晏宁蹭蹭后退了两步,惊恐万分地望着跪在他面前的君予珩,瞳孔巨震!
他惊慌失措地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