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礼不由得想到了那个爱德华,看来薛仁理在国外找的这个新靠山是个棘手的家伙。
“要不要进去插一脚呢?”
“我劝你最好别。”一直在闭眼假寐的江写忆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手稿本身没什么特别的,这会儿你应该专心对付薛家,而不是跑去得罪祝家。”
“醒了?”陆兆礼的注意力瞬间被带到了别处:“怎么这么说?你又想起了什么?头疼不疼?”
“没什么,只是一种感觉。”江写忆明显不想就这个话题进行深入探讨:“老实看戏就行了。”
语毕,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陆兆礼笑了笑,没去刨根问底:“那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
“祝悦昇吧。”
祝老板与祝悦昇的交锋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这份手稿已经被叫出了一个相当恐怖的价格∶“五千万。”
祝悦昇很快跟上:“五千一百万。”
除了那个两千五百万,她的报价幅度颇为不动声色。
她在拖延时间,陆兆礼想到。
“五千五百万。”祝老板财大气粗,报价的幅度一如既往的豪迈。
祝悦昇没急着叫价,而是颇闲情逸致地和祝老板聊上了那么几句∶“我们这样杠上是不是很亏?”
祝老板依旧笑眯眯的回答她∶“要不这样,悦昇你退一步,把这东西让给我算啦。祝家拿到了东西,也避免了无谓的经济损失,何乐不为呢?”
短暂的闲聊结束,祝悦昇轻笑一声,并未接他这话茬。
“五千七百万。”赶在一锤定音前,她再度报出了自己的价格。
祝老板刚要举牌加价时,他的助理突然走过来,冲着他耳语几句。
祝老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扭过头,狠狠地瞪着一旁笑眯眯看着他的祝悦昇。
“我倒是小瞧了你。”
“谬赞了,是老师教的好。”祝悦昇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父亲大人,还不走么?”
……
“五千七百万一次,五千七百万两次,五千七百万三次,成交!”随着祝老板的离席,无人与祝悦昇继续竞价。拍卖垂落下,祝悦昇成了最后的赢家。
在外人看来,摘取最终果实的祝悦昇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喜色,仿佛她重金拍下的不过一叠废纸。
祝悦昇只是又点上了一根香烟,任由缭绕的烟雾遮住她的一切神情。
……
祝家之争不过是拍卖会上的一点小插曲,还未待众人回味过来方才发生的一切,下一件拍卖品已经开始拍卖了。
“被你说中了,祝悦昇果然赢了。”陆兆礼兴致勃勃的摆弄着江写忆的头发:“你想要什么奖励?”
江写忆低声抗议:“别碰我头发。”他看了一眼正在拍卖的这件物品,相当敷衍的回答道“就台上这个吧。”
“就这?”陆兆礼看了一眼,预估了一下价格:“你喜欢宝石我可以给你买……算了就这个吧。”
正在拍卖的物品是一对耳钉,它的主体是一颗深蓝色的宝石,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装饰,与那些动辄上亿的珠宝相比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目前在叫价的人不多,竞争并不激烈。
以陆兆礼朴素的想法,要买当然要买最好的东西。只是他突然意识到,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扫兴。
他喜欢就买呗。
最终,陆兆礼以一千万的价格拍下了这对耳钉。
这会儿,他肉眼可见地变得高兴∶“这个颜色很衬你。”没待江写忆回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对……什么颜色都很衬你。难得你开口向我求什么东西,好好戴着,不然我会很伤心。”
明明提出想要这对耳钉的人是江写忆,可这会儿他看起来却并没有多么高兴∶“好,我一定好好戴着。”
“啧。”听出了他话里敷衍的意味,陆兆礼却没多在意∶“薛仁理夸下海口,号称拍卖会筹到的钱他会一分不少的捐出去。总归这钱没法到他手上,要是到了他手上……那更好。”
江写忆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么多人盯着,薛仁理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手脚。
拍卖会接近尾声,要不了多久各位来宾就该收拾收拾准备离席了。
就目前来说,薛仁理并没做什么,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来刺他们几句。
真正的杀招还在拍卖品上。
应该会是相似的思路,他们会拿出一个让陆兆礼无法拒绝的拍卖品做诱饵,就像让祝家父女之间的问题暴漏在人前一样。
但具体会拿出什么东西,完全无法预测。这毕竟是阳谋,就算里面有坑,他也不得不跳。
既然如此,对方想让他们暴漏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