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写忆其实很怀疑陆兆礼的社交圈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在他嘴里到处都是疯子、人渣和神经病。
不过当代年轻人压力大,没事发发疯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于所谓施老爷子的寿宴……懂行的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幌子。
施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生活不检点,年纪大了也一如既往……多年前他在外面胡搞,不幸马上风。如今眼歪口斜,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弹。平时只能做个喜庆的吉祥物被护工拉出来晃一晃,向外人证明一下人还没走。
更多的却是像如今这样,被两个大孝子拖出来做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结合施老爷子以往的行为,任谁来了都得感叹一句“父慈子孝”。
宴席现场其实颇为冷清,在场的宾客也都不是什么很有分量的存在。施家近些年混的的确比较惨淡,以至于明明是施老爷子的寿宴,实际的场面甚至还不如两个小孩的订婚宴热闹。
这一番对比,陆兆礼带着江写忆出现在这里就很耐人寻味了。
据传当年施璇和陆兆礼这对商业合作伙伴斗倒陆拾仪后,当场翻脸开始内斗。
结果也很明朗,没有人可以在商场上打败大魔王,所以施家才堕落到了如今的这番田地。
总结:离大魔王远一点!没事惹他干啥啊?
当然,也有人觉得施璇活该,毕竟如果不是他在关键时刻背刺好友,陆兆礼未必能成功上位,也不会有上位后翻脸这一环节了。
只是天地良心,施家混这么惨纯粹是因为施璇水平一般,外加这几年这一行不景气的缘故,陆兆礼真没有从中动什么手脚。
只是没人信罢了。
宴席上,施老爷子按照惯例被推出来在外面晃了一圈,表示人还在你好我好大家好,就又被送回去精心养着了。
只剩下一群心怀鬼胎的宾客在席间觥筹交错,互相说几句绵里藏针的所谓交心话,这宴席也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这会儿能来到这里的,要么是见缝插针搞投资拉赞助的小老板,要么或多或少与施家有点交情,也不好把事情搞得太难看。
一轮酒下去,宴席上的各位都有点上头。
陆兆礼一只手拿着一杯酒,一只手牵着江写忆。方才他已经哄着江写忆吃了点东西,这会儿已经没什么重要的事了。
只是施璇怎么还不出现。
“你很烦?”江写忆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手腕,陆兆礼实在是抓得有些太紧了。
“在想施璇那孙子要是再不出现,我们直接走算了。”他将手边的酒往江写忆的嘴边递了递:“尝尝?这个味道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江写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明白他这是又抽的哪门子风。但他依然就着陆兆礼的手,想要象征性地抿一口。
他的嘴唇刚沾到酒,杯子就被拿开了:“少喝点,后面小心胃疼。”
陆兆礼心情颇佳地看了一会江写忆被酒水润湿的唇,就着刚刚沾到的位置,把这杯酒一饮而尽:“很甜。”
可惜这是在外面。要不然……
江写忆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多大个人了,这么幼稚?
这时,一只手突然扒上了陆兆礼的肩膀∶“陆……陆总啊……”
来人似乎不胜酒力,这会儿的反应已经不像是有些“上头”了∶“我……我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人……嗝~”
陆兆礼的好心情被来人破坏,他不情不愿地把视线从江写忆的嘴唇上移开,转身打量起这个没什么颜色的不速之客。
似乎姓王,总体上没什么印象,应该只是个小角色。
察觉到这一点后,他却并没有放松∶“王总说笑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处,年长者自然也有年长者的优势。”
谁料来人并没有顺坡下驴,反而颇为暧昧的笑了起来∶“嘿嘿,陆总啊,在这商业上,您的确是天才。但是在别的地方嘛……”
凡是暗自注意这边动静的人,都纷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毕竟在几个月前,这位小陆总的私生活……据说是一片白纸。
这可就不常见了,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什么事情都遇到过,二十来岁还能守身如玉的只能说是稀罕物种。
更多的都是年纪轻轻就开始乱搞,众人看得多了,都很习以为常。
比如今天那位名义上的主角施老爷子,不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