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夏时夕沉默了半响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那么迫切的想要和黎阎彬解释道歉。
只是听到黎阎彬这句话,夏时夕心里有些混乱,是啊,这么多年黎阎彬在他心里是个什么存在,亲人不像亲人,他虽然收养她却和他很少接触,恋人不像……
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层面上……
夏时夕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夏时夕慌忙解释着,最终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
她匆匆说完,拉开门跑了出去。太可怕了,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层面上。
沿着郊外的小道走了一会儿,一颗浮躁的心终于安静下来,她看着天边浮起的夕阳,暖黄色的阳光笼罩在不远处的杂草上。
世界很安静。
夏时夕回想起这些年和黎阎彬相处的一点一滴,他总是很忙,她也总是因为那些谣言躲在家里不肯出门,可是这其中,两个人依然有些接触,比如,她高中结业之后的最后一场家长会是他去的,老师知道她的情况,因此很多时候反而更乐意去家访。
最后一次,她在家长会上见到黎阎彬,和周围很多上了年纪的家长相比黎阎彬很耀眼,很多学生都趁此机会找邻班的朋友告别,她却完全没心思,站在不远处的夏时夕看着靠窗的黎阎彬拿着笔在笔记上记下老师说的话。他的肤色有些苍白,他一直都是这样,看上去不太健康,可是那双眼神总是冷漠如冰,让人无法靠近。她就这么细细的打量着他谦长的睫毛,冷峻的侧脸,世界安静如梦,再也没有这样安心的等候,一道目光落到她的眼里,夏时夕闪躲不及,低下头去马上跑远了。
等到家长会完毕,黎阎彬又找老师问了她的近况:
“她倒是很乖的,只是,有些不爱说话,融不进集体里。”
这是老师一如既往对她的评价,从初中到高中。
他把笔记收起来走出门去,看到她逆着光站在阴影里低着头小声的说:
“黎先生,麻烦你过来了。”
她总是叫他黎先生。其实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来,他也没说要来,夏时夕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加油!”
因为这样一句淡淡的加油,夏时夕那时候的心里却很温暖。
那时候,她到底把黎阎彬当成了什么,今天呢,今天她又把黎阎彬当成了什么?
十岁的差距,九年的相处,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单纯的想法吗?
黎阎彬……他到底,在他心里是个怎样的存在?
夏时夕站在地上,踩着地上的黄土用脚在地上画着圈圈,一阵手机铃声把她从这长长的思考里拉回来。
“你在哪?”
“就在家门口的小道上。”
“回来。”
简简单单的说完这两句话,黎阎彬便挂了电话。
夏时夕站在风里,理了理耳边的头发。
夏时夕回去的时候黎阎彬正在厨房做晚饭,见到她回来,让她去换衣服洗手吃饭。他没在坚持刚才的问题。
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
夏时夕的心里有些烦燥。
因为那个莫名奇妙的问题。
黎阎彬问他,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她一直把他当救命恩人,可是当她亲耳听到他问时,她又无法将这个词说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她的心里矛盾极了。
第二天,夏时夕丛咖啡厅下班的时候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却在那时遇到了柯影泽。
“时夕,今天没车了,是不是可以赏脸搭我的顺风车啊?”
夏时夕站在路口,最近柯影泽好像很闲,他更愿意待在咖啡店里看她弹琴。久而久之,夏时夕和柯影泽反而有很多共同语言。
夏时夕只好上车,柯影泽戚而不舍的精神倒是值得表扬,刚上车夏时夕就接到秦慕澜的电话:
“时夕,无论如何,你这次一定要帮我。”
“你又怎么了?”
“小金毛拿走了我的手办!!”秦慕澜在电话里要哭出来了:“你不是认识他么,求帮忙。”
“恩,我到时候给陆先生打个电话。”
“对了,对了,你昨天匆匆走了,你丫埋的很深啊,呜呜呜,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秦慕澜在电话里怪叫,车里有些安静,夏时夕又不好说只好又敷衍道:“慕澜,我改天一定会和你好好解释的。“
“我要和你绝交。”
“厄……。”
“时夕,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怎么办,我好心塞啊。呜呜呜。”
秦慕澜的性格就是这样,大大咧咧,可是姐妹情谊很重。就是因为这样,夏时夕怕她想的太多,才不敢和她说什么。她是夏时夕唯一的朋友,夏时夕不希望秦慕澜因为一些毫不相关的事情而破坏她们之间的关系。
“总之不是你误会的那样。”夏时夕安慰道:“下次见面我会全部招供,这样,你满意了吧。”
这才把秦慕澜哄住,那么多年的人生里,夏时夕第一次遇到秦慕澜这样乐观开朗,心思单纯的女孩子。她比任何人都重视她。
夏时夕挂了电话,朝柯影泽抱歉的笑笑。
“对了,时夕。”柯影泽从旁边拿出一张票:“我受邀去参加紫叶的演唱会助阵,你那天有时间来么?”
夏时夕看了看票上的时间和地点:“能听到本人唱歌,没时间我也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