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抿着唇,盯着学姐的眼睛:“是因为月考粗心了,对自己感到失望”
她又说:“感觉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有没有用功有没有真正的……想做好一件事”
林一柏一听是这样的原因,发愣了片刻。
温和道:“这有什么的,又不是高考。平时考试就能发现问题,好好复习,到了最后那一次考试就能减小错的几率。是好事,别灰心呀。”
“你学姐我可是超级烦数学的,还不是可以进学生会。一两次马虎可不能证明一个人。”
林一柏边湿巾边拿湿巾细致的把姜明蔓延出的血痕轻轻擦拭。
“考试这些,无法看透一个人的心,若想凭外物去了解一个人,只会始终隔着一层雾,他是谁,你永远也看不清的”
似乎是对姜明说,又或许,是说给自己听。
姜明却得到安抚,沉静下来,气息安稳。
“所以呀”
林一柏牵起她的手,柔软亲切。
“人生还这么长有无数试错机会,错了也不要紧。你要是确信一件事,那就无所顾忌地去实施,只有你自己知道对与错,哪怕连自己也看不清,那就只管大胆地去做好了!”
“嗯,我会好好想一想的,谢谢学姐”
“那现在,可以陪学姐去一趟医务室了不”
姜明疑惑地看她,林一柏叹气,指了指姜明脖颈上那渗透出的血。
……
又麻烦了学姐。
姜明泄气地和学姐分道扬镳,她坚持拒绝了让学姐帮她再拿一件干净校服的帮忙,不想再多麻烦,已经很麻烦学姐了。
学校里的东西就算有多余的也不太可能方便学生,当了许多年的学生这点她多少清楚。
说是托白晟庭的关系,那她更加不肯了,最后扣好衣领道完谢就赶紧跑了。
更糟糕的是,伤口果然被扯得有些开裂,微张了一点口子,反应过来后她才恢复痛觉,疼的龇牙咧嘴,咬紧唇额头上不停地流汗。
到厕所拉着领子对准水龙头用冷水冲洗。
效果没有。
也不能就让她衣领子沾血继续穿着,被人看见指不定又是一阵闲言碎语,各种议论,不管是好的坏的都不想听。
正撑着洗手台盯着镜子里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衣领静静发呆,后面有人进来,姜明背对着出口,她眼神还是呆滞,从镜子里和那人对上。
来不及避开,心里也不抵抗也懒得有什么下一步动作。
盯—哦,这个同学,有点眼熟。
嗯……
“姜明?”
哦!
韩汐月的朋友!
记得叫邓媛!
邓媛诧异的目光,走近。
手里拿着被染的五彩缤纷调色盘,掌心被颜料覆盖,一看也是来清洗的。
邓媛探寻的目光盯着姜明衣领,思绪卡了一下壳。
凌乱,随即凝重道:“你脖子上怎么搞的你…”
又紧揪起眉。
“是伤口渗出的血对吧…”
邓媛没等她答话径直上前,一把拽住她手腕,直接拉走。
“你带我干嘛去”
姜明缓缓问,不急不慢,有点无所谓的摆烂态度。
邓媛顿了顿,也觉得不太合适,握住的手改为轻捏住姜明的校服衣角。
……
手心和校服都被染上颜料了……
“我还要午睡呢,你不用管我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了”
“你以为流点血是小事吗”
邓媛语气变得严肃。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注重自己身体,那谁又判断得了你流的那一滴血是否就能要了你命?去医院!”
“只是有点开裂睡一觉就好了的,人类的自愈能力是很强大的,你要真想帮我……”
倒不如帮我搞一件干净的校服或者别的衣服也行。
“要睡去医院睡!你想死学校吗!要衣服会跟你想办法的!”
邓媛怕捏衣服角太用力也会扯到她伤口,将她校裤的口袋翻出来捏着口袋。
“喂!”
姜明没办法只好怕真被她拽掉裤子急着跟上。
原本以为邓媛这个人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结合之前钱阿姨的描述以及这女孩某些做法,姜明片面的认为她谨慎沉稳却爱友,被迫乐于善后的。
没想到,涉及人命,她也紧张慎重得甚至有一点过度,也可能是留下了阴影。
看来,饶思琪和她们一群人那天在厢舟小吧发生的意外,她也没有料到。
—
很顺利地被带出校门,为了让她安心还专程向班主任请了半天假。
低调的银灰加长款轿车,早已在校门口等候多时。
车头上一座飞舞的雕塑,姜明不认识是哪个车牌子的车标,只记得爸也有这种车头站立金银雕塑的。
应该是邓媛平时的专属座驾。
坐惯了出租车,再坐回这种类型的车,倒有点不习惯了。
“汐月已经和我说了”
邓媛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