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大半个多月,湛霜月既忙着向艾琰旁敲侧击的打听那座无主古墓的所在地,又忙着处理家里的大事小情,虽一处理家务就把闫憬叫过去学着,可架不住他隔三差五的就喊身子不爽利动不动就请假不来,结果就是大半个月下来,他连湛家众子孙身边得力的丫鬟小厮嬷嬷们都还没认齐。
宫、苗两位嬷嬷也是没教过闫憬这么厚脸皮的人,与他说不上三句话,他就喊这不舒服那不痛快,然后就躺床上直哼唧。两位嬷嬷刚开始还跟他耗,可大半个月了见他还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找了湛霜月,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教导他,非要回木繁枝身边去。湛霜月好说歹说,最终宫嬷嬷心软答应再留半个月看看他的表现,而苗嬷嬷却说什么都不答应,湛霜月也无法,只得让苗嬷嬷去了。
这会已入夏,离端午也不远了,湛老太太的七十大寿就是端午后一天,虽还没出家孝,但湛大帅发话了,说也不宴请宾客,就自家至亲小聚一番,但也不能太过简陋了。因此湛霜月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忙的脚不沾地,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操办,别说再拖着闫憬学管家了,连与艾琰见面都没时间。
因湛霜月发过话了,湛家上下都知道她出门后,闫憬就是管家的人了,虽见了他嘴里都恭敬的称呼一声闫姑娘,可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当着愿喜等人的面说的。愿喜听了这些闲言碎语,只是一笑,可愿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受伤打通了什么奇怪的脉络,吵架的能力蹭蹭上涨,谁说闫憬的坏话让她听见了,她定要吵到对方上闫憬院子给闫憬赔礼道歉才罢休。
闫憬本来正因湛霜月忙端午及湛老太太七十大寿的事无暇顾及他而开心的在家摆烂,可没想到隔三差五的就有别的院子的下人来对他赔礼道歉,一问愿喜才知道是愿乐招来的。他本想让愿乐再遇到有人说他坏话时就当没听见,可还没说两句就被愿乐打断了,看着一脸义愤填膺还握拳不断挥舞的一心向着他的小姑娘,他沉默了良久后只得嘱咐愿喜看着她些,别让她得罪人太多。
还有两日就到端午了,艾琰来湛家送过节的礼物,湛霜月便留下他吃午饭,等他走了,她就急忙忙的去了闫憬的院子,把正睡午觉的闫憬一把揪了起来,“地址和地图都我拿到了。”
闫憬都忘了自己一个多月前跟湛霜月说过要弄到无主古墓地址的事了,此时被湛霜月揪起来,一脸的迷茫,“什么地址地图?去哪啊?干什么啊?”他见湛霜月柳眉倒竖,面若寒霜,揪着他衣服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整个人一个激灵,脑里飞速的想了想,终于明白了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啊,真的吗?太好了,我准备准备下午就出发。”
湛霜月松开了手,理着裙摆坐下,端起盖碗喝了一口,“这几日你都不能出门,等过了端午与祖母的大寿,我与你一起去。”
闫憬坐起身来,“你先把地址告诉我。”
湛霜月说了地名后,见闫憬直眨巴眼一副没听过的样子,她就皱起了眉,“这不是你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吗?怎么你看着像第一次听到这地方的样子?”
闫憬莫名觉得湛霜月说的那地名熟悉,但他能确定自己没去过那地方,他想了想抬头看着湛霜月,“二姑娘,这迎画村我是真的第一次听说,你既然说是我生长的地方,想来应该是桦荫镇下面的村子,可我从未出过镇子,对那里是真的一点都不熟悉。”他又想了想,“二姑娘,还是我先自己去一趟,等确定位置无误后,再通知你带人过去查探。”
湛霜月一口回绝,就因闫憬说过湛韫可能在那无主古墓后,她天天心内煎熬极了,恨不得当时就逼着艾琰说出地址来,她当时就带了人去找,好不容易挨了这一个多月才得了地址,又因要过端午与湛老太太七十大寿这两件事,困得她现在实在抽不出身来,便想着等湛老太太大寿当晚就与闫憬乘T7火车前往平陵县。她看着闫憬,“我不亲眼看到,是什么都不会信的。你别想自己独自去,毕竟地图还在我这里。”
闫憬冲着湛霜月满是讨好的笑着,说了不少好话后,她才冷着脸让怀萱把地图给他。他拿着那地图仔细看了一会,尤其是那村口的牌楼,越看越眼熟。他这会也想起来了,他刚到这个世界时,半夜躲在一个村子外面的草垛里,见到了非常惊骇的一幕,那村子就是迎画村。天亮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村前的牌楼,与这地图上的式样一模一样,他还想起那牌楼上写了“昭曾辉星”四个字。
闫憬放下地图,仰头看着床顶想了好一会后,又低头看了几遍,突然发现这地图上迎画村的布局有些怪异,他正打算再细看看时,湛霜月上来拿走了地图交与怀萱收好,“我已经安排人去买火车票了,初六晚上我们连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