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嬷嬷说完这话就不言语了,歪在靠枕上的湛霜月脸色冷厉的说了下去,“嬷嬷生怕这大夫弄错了,又请了个大夫,结果也说没孕。嬷嬷就逼问了怀如,得知怀玉一个多月前因母亲生病回去住了几天,刚回来那几日时常一人呆笑,问她笑什么她又不肯说。我已经让人去查她回家那几天的事了。”她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看向闫憬,“我是真没想到她如此胆大,敢再三的骗我!”
闫憬猜怀玉大概是被什么人骗了,只是比起怀玉的事,他更关心湛行清的死,“二姑娘,湛行清怎么到了湛韫院子的这事,得细查,只怕是有人故意要闹出事来。”
湛霜月闻言,眉头轻皱了下随即展开,“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也与季冬哥哥说了,他与我都安排了人手去查了。若真是有人有心为之,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的让我们查出什么的。甘嬷嬷你去看看阿韫院子里现在如何了。”
甘嬷嬷应声出去了。闫憬看着她离去后,垂眼想了想,手指在小桌上轻轻的点了点,“二姑娘让人查过平嬷嬷与那些看守不利的丫头们的死因吗?还有三少有说什么时候与我见一面吗?”他问完后,良久没等到湛霜月的回答,便抬头看了过去,见她正愣神,就轻咳一声,“二姑娘?”
湛霜月回过神来,“哥哥说等忙完了这几日,会让我邀请姨娘去他院子坐坐的。平嬷嬷等人的死因,我没查,当时事多父亲又不在家,祖母听说她们死了,便让她们的家人把尸身领了出去,说算了。严姨娘不答应,在祖母面前哭闹了几次,说平嬷嬷定是受人指使,她就差直说是曹姨娘指使平嬷嬷害了湛行清。姨娘现在问起她们,是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闫憬点头,“疑点太多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几位姨娘之间的勾心斗角,但想不明白为何要让两个孩子跌落在老太太院子池塘里,可今晚湛行清死在了湛韫的院子里,我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湛韫的那个传闻,现在还有人提起吗?”
湛霜月立即摇头,“除了父亲祖母以及我与哥哥,应该是没旁人知晓了。即使之前我与父亲祖母争执时,也都是让下人们退下了。但我不能确定其他人是不是知道。姨娘是担心行清的事会让人联想起阿韫的传闻吗?”
闫憬想着只是让人联想的话倒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可万一有人要让湛韫的传闻成为现实呢?他的手指又轻轻的点了几下桌子,之前因为不知湛韫的下落,他就想着先慢慢熟识湛家再说,可现在湛韫回来了,又是那副样子,湛家又变得不太平,他得加快进度了。他想到这里抬头看着湛霜月,“二姑娘,我能见见春棉、春柳两位姨娘吗?”
湛霜月实在不明白闫憬要做什么,听他说要见木春棉木春柳,她犹豫了下,“她们二人这几日都不在府里,木老太太病了,她们回去看望了。”
提到木老太太,闫憬就想起了木佛容,也不知道她与黄淑柔是不是还在长宁镇,随即又想起了木繁枝,木老太太病了,木春棉木春柳回去看望,她有没有回去呢?他想到了便问了湛霜月,得知木繁枝前几日回去过了,她回来后,木春棉木春柳才回去的。他只得先做罢,“二姑娘,我之前提议的那件事,你有头绪了吗?”
这几日大事没有小事不断,湛霜月身子又不爽利,整日处理完事情只想躺着不动,根本就没去想该怎么称帝。其实就算她想,她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现在听闫憬问起,她便说话实说了,“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苦恼几日了。姨娘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闫憬捏了捏眉心,“六皇子有继承大统的希望吗?”
湛霜月迟疑了,这个问题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起来圣弘帝很器重太子艾珩,身为储君的艾珩这些年也很得人心,出自四大清贵之首吕家的太子妃,是圣弘帝亲自指婚给艾珩的,他们的长子艾煜艾梵熹聪明伶俐,深得圣弘帝喜爱。按理说,只要艾珩不作死,神洲国下一任帝王肯定是他了。可架不住圣弘帝宠爱的肖贵妃整天吹枕边风,最近也分派了不少本该由艾珩处理的事务给艾坤,这一举动让不少人心里都烦起了嘀咕。
湛霜月只得把现在的情形与闫憬说了,“就眼下是真的看不出来。”
闫憬也知道湛霜月之前从未关注过这些事,不清楚形势很正常,“那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谁有可能呢?”
班霜月想了想,有些迟疑,“说起来,四皇子艾琰其实也有可能的,他此前并不是这个名字,是立太子那日,帝上亲自给他改的名还换了字。当时也有不少人认为这是帝上在暗示,暗示太子与六皇子不要得意忘形,他给与他们的特别之处,四皇子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