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韫神色依然不虞,“凭什么说我是真的?”
闫憬嘴角一抽,没想到湛韫的狗脾气上来了这么难哄,连自己牌位被劈了都不在乎,他又眨了眨眼,“湛昭在湛家祠堂右侧房间里单独供奉了一个牌位,你知道是谁的吗?他一直叫我去看,可我当时没心情去看,现在想想我该去看看的,知道了是谁的牌位,回去后也好威胁他。”
湛韫白了闫憬一眼,没再追究他之前的话,“幻境里的东西都当不得真的。就算你知道了那是谁的牌位,对现实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他说完想了想,“湛昭会单独供奉的牌位,大概是他生母曾姨娘的牌位吧。”他见闫憬一脸好奇,才想起闫憬并不知道湛昭生母的事,便大概说了一些。
闫憬听完后,觉得有些奇怪,“湛家主母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在意,却对湛昭湛星月如此上心,你们家真的就没人觉得奇怪吗?”
湛韫看向远处,“她愿意上心就上心吧,她再上心也不能改变湛昭兄妹的出身,就算姑姑深得父亲与祖母的疼爱,又与她交好,也不能把湛昭的出身从庶子变成嫡子。”他握着闫憬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来了。”
闫憬正听得起劲,听湛韫突然说了句来了,正奇怪什么来了,就被转身的湛韫一把搂入了怀里。闻到湛韫身上那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闫憬的心跳突然快了些,随即他发现湛韫的心跳也快了些,身子也有些僵硬。他愣了愣,想着会不会是因为两个男子抱在一起让湛韫有些尴尬,可尴尬让湛韫身子僵硬可以理解,可心跳变快又是怎么回事?
闫憬正胡思乱想,蓦地闻到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腥臭味从脚下漫了上来,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腥臭味越来越重,在闫憬即将忍受不住要吐出来时,哗啦啦的破水声里夹杂含糊不清的吼叫声从他身后传来。他按捺不住好奇心要回头去看,被湛韫抬手按住了后脑,“别回头。”
湛韫的语气很平静,可搂住闫憬的手用力极大,还紧紧箍住了闫憬的后脑,以确保他无法回头看到他的身后到底有什么。而湛韫却死死盯着对面,看着浑身是血到处是伤的自己瘫坐在地,抱着脖子断了半截手脚摊开的闫憬,眼神空洞的看向他。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后,湛韫眨了下眼,突然笑出了声,他凑到闫憬耳边,张嘴含-住了闫憬的耳垂,轻轻舔了下,“闫澄澄,你喜不喜欢我?”
闫憬控制不住的抖了抖,不知道湛韫又发什么疯,他感觉自己的耳垂很烫,那让人不舒服的烫还顺着耳垂往脸颊上蔓延,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你,你放开我!”
湛韫当然不会放开他,毕竟对面的自己已经抱着死了的闫憬起身正走了过来,他又含-着闫憬的耳垂咬了一下,察觉到闫憬身子又抖了抖,他盯着对面的自己,微张嘴对着闫憬的耳垂突然用力咬了下去。他很用力,直接把闫憬的耳垂咬出了血。
闫憬知道自己的耳垂被湛韫咬破了,他顿时火了,正要用诀推开湛韫时,发现湛韫在发抖。他一怔,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弄错了时,紧紧抱住他的湛韫,身子又抖了下,虽然极其轻微,但他能肯定,湛韫的确在发抖。
闫憬第一反应就是湛韫病了,但湛韫的体温并没有升高,他仔细的回想了下,好像湛韫的不对劲是从有东西出现在他身后开始的。他被按捺下去的好奇心再次冒了出来,他身后到底有什么,会让湛韫发抖呢?不过,湛韫发抖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他不再往下想,随即右手捏诀,可在拍到湛韫的腰侧前还是迟疑了下,想着湛韫不想让他看到他身后到底有什么,他是不是该听湛韫的话呢?
闫憬只想了一瞬就拿定了主意,他身后的东西对湛韫的影响极大,他必须要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他不能放任那东西继续刺激湛韫。他不再犹豫,一掌拍在了湛韫的腰侧,趁着湛韫吃疼泄了手劲的刹那,用力从湛韫怀里挣脱,猛地转身看去。
什么都没有。
看到任何东西任何场景,闫憬都能接受,可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的水面在微风的吹拂下荡漾着,本该是祠堂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有。他的心往下一沉,正要回头去看湛韫,却被湛韫从背后环住了肩膀,下一秒他就被湛韫掐住了脖子,被迫脖子往后仰,靠在了湛韫的肩上,与湛韫四目相对。
湛韫冷冰冰的盯着闫憬的双眼,“老祖说,你是人间道。你会毁了湛家,你也不是闫澄澄,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