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结束的很快,但房间里,走廊上甚至于白柳挂在房檐上用来遮挡月亮的黑布都粘上了血红的浓浆,只能祈祷旅馆的老板丧命于今晚不要再看到明早的太阳。
“这什么西?”牧四诚捏着鼻子皱着眉从一堆红色中捡起了那个白色物体,抖干净后才看清它的样貌,是只纯白的石雕眼球。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获得关建物品-/海神的左眼】
【您收到了一封信,是否选择查看?】
【是】
【TO:我的…朋友们,请回答我,海中的囚徒是否能重新见到星光?残翅的蝴蝶能否扇动羽翼制造风暴?请跟随那颗最亮的星,带着问题的答案和我的眼睛,前往那永无光亮的牢笼。】
【来见我吧。一海神言】
“这啥乱七八槽的?谜语人啊?”牧四诚CPU险些干烧,光开头的的“朋友们”就让他有些生理不适,这劳什子的海神要是真把他们当朋友还至于这么搞他们?
“要我感觉就是对方太闲了想和我们玩才搞这些的。”王雅打了哈欠,她已经很困了:“也许这些卵是送给我们的见面,她在确认我们够不够格当祂的朋友了。”
“真是一份大礼,我的鼻于要报废了。”牧四诚真的要窒息了,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边走还边说:“睡吧睡吧,还有房呢几个大男人挤挤算了,王雅,看着点佳仪啊,晚上给她掖掖被。”
“好。”王雅应声,但却默不作声的握紧了自己的游戏管理器,防止面板弹出。
【系统提示:玩家王雅,你收到了一封信,是否查看?】
这是只有她才听到的声音。
*
海浪还在拍打沙滩。
路易斯这家伙还真挺能跑的,硬是控着楚藤绕着村和海湾跑了个五六七八圈才回到院落,尽管满头大汗累的气喘呼吁,但他脸上奸计得逞的笑容是如此灿烂:“湫,…湫,你都不道,那海风喂了我一嘴沙我全吐你爹脸上了,笑死我了哈哈。”
“好兄弟,”楚湫讲将拍摄的照片展示给他看:“来,奖励你看鲛人。”
“我的天我的圣玛利亚!这是什么恶魔?”路易斯只看一了一眼就只干呕,更别提近距接触的阿迪雅希丝了,她这会手还在水里泡着,哪怕皮肤都被泡得发白发皱也没能彻底洗净鲛人尸身上的腐臭。
“湫仔!开门!”
仇家上门,路易斯荒不择路,原地抱头跺了两下脚快速钻进楚湫的床底当鹌鹑,楚湫拿着自己的本子佯装写写画画,阿迪雅希丝直接卧倒装睡。
楚藤开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岁月静好图,气得他差点魂归三十三重天,指着儿子的鼻子就开始报怨:“你那朋友赶紧撵走,冲撞神明且毫无敬重,满口谎言行为粗鲁,这种人……”
“这种人当初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为了帮我走出团境跑前跑后出战出力,这种人不嫌弃我最开始满口乡音行为粗鄙,这种人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平静的叙述着:“而您,我最敬爱的父亲,我从小长大的,不知名小渔村的村长,您在这些年里做了什么?您残害了一个又一个的幼童,用他们的心脏献祭给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神明!”
“爹!停手吧,杀人犯法,我们祖祖辈辈从事的这惨无人道的行当应当在当下停止!”
“我们不能再烂下去了!”
“闭嘴!你个孽障!你什么都不懂,甩甩袖子背着包袱可就出去了,但我们的根在这里,我们的一生只能留在此地,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道理老子比你清楚!”楚藤脸上的悲痛不似作假,楚湫也平复了心绪,起身,想将手中记录着密密麻麻文字的本子递给父亲:“爹,其实,有办法的,我们不用……唔!”
回应他的,是一把锋利的剔骨刀,那利刃划开了他的喉咙,他最敬爱的父亲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癫狂,他神经质的念叨着:“没有人能离开月亮湾!没有人!”
“你,她,他,我们所有人都离不开月亮湾!”
有几滴温热的,属于楚湫的血落在了阿迪雅希丝脸上,她的睫毛轻颤,手也攥紧了被单,躲在床底的路易斯目睹了全程,楚湫的尸体被他的父亲一刀又一刀砍得面目全非,他死死捂住嘴,指节泛白,咯咯作响。
“湫…”
楚藤扔下手中的刀逃也是的跑了,只留下了惊慌的二人和一点血腥的狼藉。
“湫!”
路易斯挣扎着从狭窄的床下爬出来手脚并用的来到楚湫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破碎的身体,在血污和泥泞中触碰着他停止跳动的脉搏。
“哦,no,nono,畜牲!楚藤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牲!主会降下神罚制裁你这个弑亲的罪人!”他崩溃的大喊着,但那把结束了楚湫生命的刀却被阿迪雅希丝从一片血污中捡起,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洁癖的小姑娘不知怎么搞的满身血糊糊,她的眼神平静到了让路易斯感到害怕的程度。
“路易斯,”她说:“你听着,待会抱着楚湫的尸体往村里跑,大喊着‘白语疯了!她杀了楚湫!’明白?不然我真的会用这把刀砍掉你的脑袋。”
脖颈边上传来刺痛,路易斯红着眼一把推倒了阿迪雅希丝,他踉跄的跑出院子,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到喉咙里漫上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