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那天之后,原本几个星期就能装满的小罐子,用了几个月才装满,甚至在十八岁到二十二岁这四年里,再也没有装满过,很漫长,很漫长,长到最开始放进去的那几块糖都变了质,后来者却再也没有进入过那个罐子。
我们的争吵开始变得真心实意起来,最后变成了冷战,我慢慢就感受不到中也的爱了。
我们渐行渐远。
十八岁,我成了首领,他成了最高干部。
(四)
空洞,压抑,满世界除了黑就是暗红色。
我当上□□首领后,身边唯一的亮色就是中也眼睛的颜色,可后来就连这抹亮色都染上了灰蒙蒙的色彩。
我好痛苦…好痛苦…我就这样陷在泥沼里,浮在半空中…我想要中也救救我…我又想要中也别来救我…我想要好好去爱中也…我又想让中也恨我…远离我。
我的灵魂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碎成了蜘蛛网,上面爬满了臭虫,虱子和淤泥呕吐物,另一半很小,小得和小小的蛞蝓一样。
我爱中也。
我恨中也。
我们搬出了小小的公寓,换了一栋大大的别墅,我们再也不用抢一床被子,定制的Kingsize大床可以让我们尽情地翻滚。
情动变得艰难起来,做完后冷静得越来越快,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哪怕面对面云雨过后也很快背对对方。
我曾经无数次想要伸出手抱抱他,可是又缩了回来。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发现中也出轨了。
他开始频繁地夜不归宿,我曾经在不同的旅店发现他留宿的记录,但是他的情人很谨慎,我直到今天都没有发现那个家伙的身影。
我也想质问中也,但是话到嘴边又无法说出。
那种感觉很无力,我既不是过错方,是个完美的受害者,但是我却认为我没有资格追问这件事。
我就像发现妻子出轨而无能为力的软弱丈夫…是吧?
但是我最后还是做了一件大事,我还是挽回了中也。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了。
(五)
山本幸三看着眼前的男人,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所以,首领先生,最高干部到底去了哪里呢?”
他扶了扶眼镜:
“尾崎大人想要询问最高干部的下落,这关乎您后续病情的治疗。”
一个星期前,□□的最高干部失踪,只留下了自言自语疯疯癫癫的首领。
即使不会影响□□大部分工作的运作,但是更加疯癫,更加阴晴不定的首领最终还是让横滨的里世界陷入了莫名的恐慌。
“在哪里?”
俊美的男人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
“在这里啊。”
他指了指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项圈正中央的一颗蓝钻。
“还有这里。”
山本幸三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他看着对面笑意盈盈的太宰治朝他举起了枪。
“嘘,告诉你了,你就不能告诉别人了哦。”
太宰治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随着一声枪响,第十位知情人永远闭上了他的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