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山茶和桃树,每一株植物都很茂盛。
因为底下的尸骨早已化为了养料,让它们枝繁叶茂。
太宰治所谓的调情一部分是为了工作,这些和他发生或者没进行到最后一步的女人往往都会变成院子里的肥料。
还有一小部分,就像刚刚的女人一样,是买家要的人命,尸体送过去以示任务完成。
太宰治回了家,给她带了烧鸡和一杯奶茶,中原中也赤着脚穿着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吃完了九点钟的晚餐。
(六)
中原中也又梦到自己变成了那个少年。
梦里太宰治似乎在和对方执行什么任务,太宰治就和现在一样负责□□。
目标是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异能者,唯一杀死她的办法就是找到对方的死穴。
死穴不一定是心脏和咽喉,这个异能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死穴所在。
太宰治和对方的前戏进行到一半时,发现死穴竟然在那个私密的地方,一刀结果了她。
中原中也发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推开门,看见了满手是血的太宰治。
太宰治嘴角还有那个女人留下来的口红,他扯过自己,用膝盖一顶关上了门,将尸体拽下去,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吃醋了?”
中原中也听见太宰治说。
“老子懒得管你。”中原中也平静地接受了身体自发行动。
然后他们就在一具尸体旁边做了,最后一起溜出了这个房间。
……
醒来,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摸了摸喉咙。
没有喉结。
她不是那个男孩。
但是她想要吸引太宰治更多的注意。
她放学去理发店剪掉了及腰长发,努力朝梦里的形象靠拢,买了一些款式形似的中性衣,替换了太宰治买给她的裙子。
中原中也很聪明,她没有立马改变自己的形象,只是每天都做出一点改变。
这一切导致的结果就是,某一天下午,她在阁楼里,在微醺的养父怀中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
(七)
说不出的快乐。
在疼痛之后就是灭顶的快乐。
她把自己缠在养父身上,泪眼朦胧地尖叫。
男人在自己身体里释放的时候,她扭头看向了窗外。
是黄昏,天边染成了她头发的颜色。
也是那个白月光的发色。
地毯上的红色很是刺目,还有各种液体。
她洗地毯时就和那次初潮来临时一样,有淡淡的痕迹,洗不掉。
她把那一小片地毯剪了下来,收进了抽屉里。
男人可能醉了,但没彻底,做完之后倒是真的睡着了。
中原中也想办法把他弄回了他自己的床上。
在这之后她熬了一碗醒酒汤放在餐厅的桌子上,然后披上衣服前往药店买了一盒避孕药。
晚安。
她对自己说。
从橱柜里掏出冬天用的被子全当床垫,她蜷缩在阁楼的角落,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真的好累。
(八)
太宰治酒醒之后没断片。
中原中也意识到他们两个的关系发生了改变。
太宰治开始不再把女人往家里带,取而代之的是她常常宿在他的床上——如果是周末,可能会呆上一天。
楼梯上,厨房里,餐桌上,浴室里,几乎家里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抽屉里随时都有计生用品,太宰治并不想在她20岁之前搞大她的肚子。
中原中也很自然地接受了他们关系的转变,她认为自己成为一个替身做的很好。
除了性别不能改变,她什么都在朝那个梦里的白月光身上靠拢——当然,不知道是不是做多了梦的缘故,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本该那样。
毕业当天,太宰治和她领了证,他收养中原中也没有任何证明,所有的家长会也缺席,没有人知道太宰治是中原中也的“父亲”,他们很快成了合法的夫妻。
她的名字也真正意义上冠以了养父的姓氏。
为此,中原中也还有些沾沾自喜,自认为在这一点上胜过了白月光。
(九)
“新婚之夜”中原中也喝了点酒,是梦里白月光最喜欢的红酒。
不得不承认,白月光很有眼光,她也喜欢这个味道。
醉醺醺间,中原中也想起梦里那个白月光可以随随便便就让东西飞到自己手里,突然生了玩心,她就带着傻乎乎的笑,趴在桌子上软绵绵地朝远处的小羊摆件伸出了手。
笑眯眯的小羊身上浮现出一层红光,慢慢地飞到了她的手里。
下一刻她就被养父,哦不,现在应该叫新婚丈夫抱在了怀里。
她意识到太宰治在哭。
这一晚太宰治做的很凶,一直到天亮才放过她。
(十)
等到她二十二岁时,她的丈夫也已经四十二岁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和二三十岁一样,俊美且温润,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将会在不久之后出生。
她坐在桃树下打瞌睡,模模糊糊间被人抱起。
她听见太宰治在她的耳边说我爱你。
“中也,我爱你。”
闭着眼睛,她没有回应。
她记得白月光…也叫中原中也。
她现在已经不是中原中也了,她叫太宰中也。
她用六年时间模仿梦里的中原中也,当达成目的后她已经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但至少每一个“中也”都是爱着太宰治的。
这就足够了,不必深究太多。
她想。
想着想着,眼泪就划过了脸颊,掉落在草地里。
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