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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扬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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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人接上:“喔唷,差点忘了,咱们这儿还有个梅才子呢!”

这声“梅才子”夸进了梅渡川的心坎儿,他脸上顿时泛开笑,还故作谦虚地说了几声“谬赞”。

话头成功被梅渡川引走了,萧楚却是冷汗涔涔,想起方才那股慢慢攀升的杀意差点要让他破格行事,只觉得心有余悸。

他已经不是上辈子的萧承礼,他不能做欲望的刍狗。

萧楚在席间的话向来不少,他很快装作忘掉了方才的不快,继续推杯换盏,许观捱了徐百万的白眼后就把头垂得更低了,再没插上什么话。

酒过三巡,梅渡川望了望船外的景色,觉着差不多了,终于清了清嗓子,拍手示意众座稍静,说道:

“诸位——”

梅渡川特意拖长了音,待众人看向他时,他才继续说了下去。

“今夜鄙人邀诸位来此共饮,是为道一件喜事!”

梅渡川朝京州的方向伸出手,说道:“白樊楼过几日要搭一座戏台,鄙人今日就在此给各位发个请帖,请各位来捧个人场,一文钱不收!”

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樊楼被青色的围栏圈在了东一长街的正中央,一楼的花灯大约要抵得上半条长街那么多,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它点起了京州的纸醉金迷,一时画舫上静默了片刻,随后爆发出激烈的拊掌欢呼声。

“好!大手笔!”

“梅才子一掷千金,我们必须得给够面儿啊!”

萧楚悄悄松了口气,生怕这人又做出什么丢脸的行当来,好在只是下了个嘴帖。

梅渡川抱拳致礼,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捧杯欲饮。

他那杯子也是白玉做成的,口含春倒在里面澈可见底,萧楚看他抬杯的动作,心念顿时一动,忽然想到了方才嗅到的那丝气味,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梅渡川的酒盏。

“还没敬酒呢,怎么直接喝上了?”

萧楚朝他使了一个眼神,随后将自己的空杯推了过去,梅渡川瞳孔一缩,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同萧楚换了酒盏。

二人趁席间无事的空隙悄悄离座,去到了一间空隔间内,萧楚开了窗,抬手将梅渡川那杯酒向外倒去。

萧楚将那酒水顺着船沿缓缓倒下,几乎是在那水珠滴上木板的瞬间就灼出了一道黑痕,梅渡川伏在窗边,将这场面看得一清二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颤着手指向那道黑痕。

“谁,谁要下毒害我!”

“说不清,估摸着有好几个。”萧楚将手中的酒盏转了转,眼神晦暗,“船上的清倌都在何处?”

梅渡川立刻道:“东边,东边的隔间,门口挂了牌子!”

萧楚将杯盏扔到了梅渡川手中,道:“你留在那处,我去。”

梅渡川一下子急了:“侯爷,若是那刺客还在座上怎么办?”

“你请这么些人,就没想到喊几个护卫上船?”

“这船载不下这么多人,清倌都是要做生意的,我就……”

萧楚就着梅渡川的膝盖踹了一脚,骂道:“滚!”

骂完他回身就往东边走,梅渡川心中忐忑不安,却又不敢再缠着萧楚说东说西,只好讪讪地回了席中,时不时地往萧楚离开的方向望去。

萧楚相貌英气,在一众宾客中很是显眼,他穿过船堂中央,就有不少人唤起他了。

“酒吃了一半,四公子往何处去呀?”

“明知故问,往东边的,自然要去摘牌子咯!”

“四公子,秋梧姑娘在第三间!”

萧楚笑着扬了扬手,说道:“多谢了,这酒灼得很,稍解解燥去。”

秋梧是梅渡川赠给萧楚的,自然用不着他自己掏钱,萧楚把话说得似是而非,大家都晓得他浪名在外,说的这句“解解燥”,众人自然默认为是要去找秋梧姑娘了。

萧楚很快就迈过了船堂,停在一间隔间前,旁边挂了块檀香木牌,上边刻了“秋梧”二字,他抬手取下后拿牌子叩了叩门。

屋里传来声音:“今夜不待客,公子请回吧。”

萧楚又叩了两下。

“公子,寻别人去吧,奴家今夜有人了。”

萧楚还是叩门。

里边的人似乎终于不耐烦了,怒斥着摔开了门:“老娘说了……啊,是四公子啊。”

秋梧似乎有些慌乱,捋了捋头发将移门推开了去,萧楚看了她一眼,一字未说就踏了进来。

秋梧合上门跟过去,故作娇嗔道:“四公子不是赶去了我么,怎地还主动找来?”

萧楚提了张圆凳过来坐下,单臂撑着桌,手中颠弄着牌子,木牌敲到桌面,发出钝钝的闷响。

他凝视了秋梧良久,这才开口:“不是说,本公子买了你一夜么?寻你不成?”

秋梧笑道:“奴家哪里有这意思了。”

她手抚着桌面凑到萧楚耳边,压低了声,声音甜腻婉转:“四公子,那等这船停上了岸边,不如随奴家寻个吃酒的的地儿,我们……再续春情?”

萧楚瞥了一眼隔间窗上映衬的人影幢幢,稍往后退了退,笑着说道:“何必苦等这船靠岸?你我既然有缘,不如就着酒意缠绵一场。”

秋梧的眼神僵了一瞬。

但她很快又换上那副千娇百媚的勾人情态,抬手点了点萧楚,纤指从肩胛一路滑到腰际,停留在系着腰带的地方,玩似地将那根腰带缠到指上,欲解不解。

“四公子……”

听见屏风外的动静消失后,萧楚的脸瞬间冷了下去,不等秋梧话说完,猛然抬手扼住了她的脖颈,目光中狠戾尽显。

他的动作极快,秋梧未及反应就被拿住了要害,她身躯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抚弄着萧楚的手,说道:“四公子……这是做什么,奴家没玩儿过这个呀。”

萧楚手腕稍稍前倾,把秋梧按在了桌上,垂下眼俯视着她,冷声道:“没玩儿过,说的是没玩儿下毒这手段?”

秋梧面露惊恐道:“四公子,奴家万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方才公子喊我走,我就一直待在此处,哪里都不曾去的!”

“你身上这脂粉气重,就是要掩盖过去那酒里的气味。”

萧楚冷目看着秋梧,手上稍稍用力,细嫩的脖颈上顿时被掐出殷红的痕迹,她的呼吸被卡在了虎口,只能仰起头,拼力想推开萧楚的手。

“你说你被我打发走了,可你不还是留了人么?”萧楚缓声道,“许观一个如此不起眼的书生,原本埋在人群里我压根不可能看见,可你不光看见了,还故意提点了我一句,还真有些一家人的默契。”

“是吧?许秋梧。”

秋梧的瞳孔骤缩。

萧楚手下没有留一分力,仿佛是认定了她不说实话就要捏断这脖颈,她气息滞得面色涨红,冷汗直流,吃力地从齿缝中逸出几个字。

“……是,是我,放手!”

听到她自认之后,萧楚骤然松开了手,许秋梧瞬间跌落在地,气息重新灌入口腔中,她急喘着气,咳嗽不止。

“谁指使的你,或说,是你自己做的?”

许秋梧伏在地上用力地呼吸着,侧目看了一眼萧楚,颤声道:“四公子,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

萧楚蹙起眉,说道:“把话说明——”

这句未竞,许秋梧的袖中寒光一闪,萧楚眼神凛然,立刻退去数步,手覆上了雁翎刀,警觉地盯着她。

一把软剑如同缠紧的蛇蝎从她衣袖中抽了出来,剑刃在她纤细的手臂上划出了数道血痕,可这剑的主人却仿佛觉察不到一点痛意,任凭血珠顺着手臂滑下,滴落到船板上。

许秋梧再没了那局促的神色,眼里闪着狠戾,恨声说着:

“这间房里我已浇满了灯油,今夜我就要梅渡川,和整船的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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