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晏瞪大眼睛,瞧着眼前一脸笑意的魏徐言,和他身后突然出现于空中的一扇门,喃喃说道,“你怎么会召唤出门?”
“你稍等再说。”魏徐言打断祝清晏,他朝身后那人挥了挥手,“我们先走了啊!”
“咻!”两人加速,迅速入门,魏徐言入门那一刻,反手将门死死阖上。
“咣!”有东西撞上了门,却只余残影变形片刻,门阖,消散,门内只余下两人。
祝清晏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魏徐言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小心翼翼低头瞧了瞧她的神色,不辨情绪。
良久之后,祝清晏仿佛才被人松开扼死的喉咙一般,眼底泛红,猛吸一口气,身体突然倒下,她以手扶地,才看看稳住。
“噗!”一口鲜血自祝清晏口中喷出,点点血迹溅上魏徐言的衣袍。魏徐言蹲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虚带入怀中,“他人的错,莫要自我渡劫。”
祝清晏闻言未语,眼角滑落泪水,一盘局,不明输赢,不明局势,唯一知道的,是许多年前,她与父皇母后便成了棋盘上的一颗子。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下。这一路上,也算不得多艰辛,可她怎么觉得这般累?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风,魏徐言闷哼一声,似是肩膀处被人狠狠击到,她身子随着魏徐言一同朝后倒去,却不曾想,又落入另一个怀抱中。
祝清晏想要睁眼瞧瞧,一只手附上她的眼睛,带着清冽的檀香味和寺庙独有的香火味。不知怎得,她在闻到这一味道的一瞬间,浑身松懈下来,莫名心安。
祝清晏眼皮开始打架,“师父,我怎么这么困啊。”“困了便睡,师父带你回家。”温润熟系的声音自耳边传来,祝清晏低低应了一声,随即便倒在宽阔的臂膀里,睡了过去。
谢洄之瞧了瞧半倒在地上,一脸玩味的魏徐言,又瞥向那只曾扶着祝清晏的右手,目光不善。
“我倒不知,小小同缘师有这般大的本事了。”谢洄之抱着祝清晏转身欲离去。
“这话不妥,同缘师究竟有多大能耐,你不是在楚眠身上就已经领教了么?”魏徐言嗤笑一声,“说到底,我们都是一样的。如今,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谢溯之闻言,勾唇笑笑,并未理会。门自虚无中出现,他带着祝清晏离去,门重新归于虚无。
“哎!待她醒来,记得让她来找我,我猜她会想知道那画的主人的!”魏徐言的声音如穿破时空般,回想在远际,化作缥缈之音,传入神之耳中。
“嗯。”只一声低沉的回应。
魏徐言闻之怔松片刻,转瞬又仿佛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耸肩笑了起来。
另一头,纪尘和楚眠二人自如死寂一般的轿中醒来,发现早已不见祝清晏的身影。
“这死孩子,怎么还如同小时候一般乱跑,将我俩丢下便不管了。”纪尘瞥了瞥楚眠的神色,嘴里嘟囔念叨着。
“你随我下车吧,宫里我熟,我带你走。”纪尘发现楚眠脸上无半点笑容,尴尬摸了摸鼻尖,冲她说道。
“下车?”楚眠上下打量这座轿子,发现整个轿子被封锁的密不透风,就连薄如纱翼的窗帘都死死贴在车壁上,毫无缝隙。“看不出这有问题吗?还下车,我看你是命太长。”楚眠毫不客气,一语点破,直插纪尘心脏。
“我,我自是看出问题了,只是不破不立,谁知道这个鬼轿子会不会还有其他机关,再者,我们还得出去找师妹。”
闻言,楚眠脸上的轻蔑嘲讽之意收敛不少,倒是显出一丝羞赧和尴尬来。
“走吧。”纪尘以火攻之术烧开车帘,纵身一跃跳下车去。
“啊!!”尖叫声响彻这片天空,“啪叽!”纪尘跌入土中,压坏一片草茎。楚眠朝下望去,却瞧不见纪尘的身影。
“聒噪。”楚眠冷哼一声,一只蜘蛛自她耳中爬出,不断变大,直至蜘蛛背上能纳三人。“噗呲,噗呲。”蜘蛛自地面吐丝,随即顺着蛛丝迅速爬至地面。
空中的轿子自两人离去后,炸于空中,四分五裂,碎片落下,直直插在地面某处。
“我去,你这个女人,怎么没有蛇就开始养蜘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