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的莫名其妙了!
她艰难扭头,被脖颈的衣物卡到面红耳赤龇牙咧嘴,终于看清点拎着他的人。
是老祖宗!
她脸色顿然青绿起来,像吃了屎一般精彩,“莫非是认出我来了?这也能认出?”“待会儿该怎么解释?就说我是你一千年之后的子孙?”
她眉头紧皱着,好像怎么回答都奇怪的要命。
颠簸了一路,祝清晏咳嗽几声,心下对祖宗多了几分佩服,这么好的体质不去当拉驴的可惜了。
两人拐进一空无一人的小巷里,祝山终于将祝清晏放了下来。
不等祝清晏作何反应,他一把夺走挂在祝清晏腰间的玉佩,紧紧握住,端于她眼前,质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太子的标识之物你怎么会有?”
祝清晏看着前段时间谢洄之送徒儿三人的破烂玉佩,上面均刻了朵丑的要命的像驴的龙。
她怎么看怎么像驴,师父偏要说它是龙,还一定要三人戴着,不准摘下,美其名曰,一番心意不得辜负。
所以,那棺材里长眠的是师父?祝清晏怔松,眼里闪过不可思议。
祝山看着眼前这人,眼里闪过一丝炽热和希冀,“这玉佩成色这样新,一看就是刚做好不久,会不会太子还未死?会不会两人还能再见面?”
祝清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情形复杂,实在不是几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
她头疼点了点脑门,正思考该怎么说,却不料对面的祝山骤然脸色阴沉,如临大敌,一把将祝清晏拉过自己身后。
祝清晏的思路再次被打断,却并未生气,一脸无辜,被拉去了身后。转身顺着间隙,她瞧见来人,大喜片刻又瞬间冷静下来。
师父来了,这下让两人叙旧吧!师父来了?师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不是师父!祝清晏瞳孔猛然放大,嘴巴微张,这人不是师父!师父的左眉骨上没有一颗红痣,眉眼也要比这人温润平和许多。
那这人是谁?为何同师父长得这般像?为何老祖宗瞧见这人如此如临大敌?是他害的师父么?
眼前景物开始扭曲模糊,随即天旋地转,一切都仿佛不曾存在般烟消云散。
她忍着眩晕,看见祝山扭头一瞬间惊恐的眼神,还有,不远处那人嘴角擒笑的模样。
随即再次失去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
“怎么师妹还未醒?”纪尘抱臂站在床前,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旁的楚眠不耐烦啧了一声,一道眼风过去,纪尘蠕动几下嘴唇,闭了嘴。
今日是湘西鬼门重返轮回的时间里的第一天,楚眠已经开始慢慢忘记曾经在门内发生的事情。
她看了很多眼站在身旁巍然不动的谢洄之,“莫慌莫慌!万事有他担着!”
外面正值祭祀节,族人们欢呼着庆祝着,自吊脚楼二楼纷纷扬扬洒下鲜花,漫天飞舞,鼓声、舞声、呐喊声交织在一处。
族人们手拉手围成圈,跳着笑着。
但是这一切统统被谢洄之隔断于门外,屋内安宁,一众人坐着的、站着的,不约而同看向躺于床上的祝清晏。
谢洄之微微皱眉,手指点着桌面,自找到她时,她便昏迷着,身旁两条由她幻化出的青蛇和两条楚眠控制下的黑蛇。
在这门内,她觉醒了第一项能力,育灵幻化重身,诱人内心,难以察觉,是一项防御法术。
两条青蛇由她育灵而生,幻化为师兄妹三人相貌,用以诱敌,且法力稳定,楚醒便是个成功的例子,不仅未发现异常,且勾出其内心阴暗的一面。
楚醒沉沦在自我情绪中,更无法察觉异样,为真的祝清晏逃走争取到大量的时间。
只是,这法术对旁人效果不佳,幻化出的纪尘和云程轫很快便化为青蛇了。至于为何是青蛇,谢洄之夜不清楚,或许是,陷入幻境前,最后见到的便是蛇。这些,想必祝清晏还并未发现。
纪尘和云程轫自知并未照顾好师妹,两人绕着寨子跑了几十圈,以作惩罚,谢洄之见状,任由两人去了,但之后也往两人房中送去一些药膏和强身健体的入门级法术。
祝清晏悠悠转醒,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一众人猛然起身,伸长个脑袋朝床里望去。纪尘更是一个健步扑向床边,伸出手,打算接住祝清晏落下的手,佯装哽咽几声。
却不料,祝清晏咂咂嘴,转了个身又睡了过去,还不忘给自己掖好被子,“自序,去给我端一碗山楂羹过来,我一会儿睡醒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