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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天明(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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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品品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贱人,你胡说什么?”

萧景瑞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原来是你害我娘,你竟然如此狠毒。”

上官品品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胡说!王爷,你不要相信她!他们是合着伙来害我的!你们有什么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

玬玬的声音坚定,仿佛在发誓:“我有证据表明,是你偷偷养着魔鬼鱼害了叶夫人。这就是你签过字的方子,也是你把魔鬼鱼送到辞忧院,害了郡主中毒。”

上官品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王爷,你相信我,我没有杀过叶夫人,我没有杀过她们!”

萧景瑞的目光如刀般刺向上官品品,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你当真以为我查不出真相?只要我去查我娘的百子池的鱼是怎么失踪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妘氏和北野氏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萧景瑞的话仿佛触动了花子栝心底的悲伤,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申屠曛站在她身侧,目光深沉,仿佛在无声地安慰她。

上官品品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张脸,过去她曾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如今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就算是我害死她们的,那又怎么样?叶夫人不过是个下贱的小妾,永远成不了正夫人,还妄想爬在我的头上。”

妘妘见势已顶,火上灌油:“要不是你,两位小姐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王爷,这一个心肠如此狠毒的女人,你千万不能放过这种毒妇,就算是要了她的性命也不为过的。”

洪芙蓉冷眉一横,举起一指:“你手上沾满了鲜血,你晚上睡得踏实吗?”

萧景瑞见识到上官品品握雾拿云手,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喝问:“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自从你嫁进我的家门,我从未对你有过失礼之举,你孕育子嗣没有贡献,我也从未责怪过你,即使和你发生争执,我也从未把半些点儿的怨恨发泄在你身上,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洪芙蓉道:“嫁给王爷有什么不好,上官姐姐,那年你口疮不退,是王爷硬生生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也是王爷冒雨跪佛给你换来的药方,你怎么都忘了,王爷可从来没有亏待你。”

上官品品怒极反笑:“他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吗?供我锦衣玉食?供我管家之权?他艳遇不断,纳妾不断,还给我正妻的名字,任由自己的母亲和父亲颠狂地催孕我,你们却认为他对我很好了,我就应该识相地接受一夫多妻?接受他养着小妾?接受他这种感情?”她的目光转向萧景瑞,声音中带着几分悲凉:“王爷,在你眼中,究竟什么是妻子啊?妻子只是活宅的牌位吗?你有关心过我们这段婚姻里的我吗?你知道我看着你对其他女人那么好,我心里有多难受吗?你知道看着花容月貌的女人进府,而我自己色衰爱弛得不到丈夫疼爱的痛苦吗?我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婚姻给我带来的一切?”

萧景瑞道:“你在怨恨我纳妾?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的事。”

上官品品眼里死灰:“你纳了妾,一个月只来我房里过四个晚上,这样我就该感恩戴德?你面对我回回心事重重不愿多言?你让我在这段婚姻里学着安分,我以为这是你的本性,事实却并非如此。你打心眼里根本就不尊重我蔑视我,为什么我要掏出身心去爱你?还要给你生孩子呢?”

萧景瑞道:“若可以选择的话,我不会和你成婚,婚姻是无法勉强的。我对你感到内疚,我亦在其它方面努力弥补你。你不称心,你也不能这样狠毒地报复我?你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呢?”

上官品品的眼中闪过一丝丝愤怒,反问:“我上官品品嫁给了你,就只能依靠这个正妻的位置来助自己,我尽力捍卫自己的尊严,我别无选择,任何女人坐在正妻的位置都会做同样的事情,是你的冷漠逼迫我,是你的无情造成了我的痛苦,让我犯下这一切的罪。我上官品品堂堂太师千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萧景瑞道:“并不是每个女性都和你一样,有些女性即使心里再苦再累,也不会去害人。”

“你不会是在说她吧?”上官品品冷笑一声:“王爷亦算个精明人,为什么面对她的时候,你就犯糊涂,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已经变了吗?闹鬼,玬玬,甚至是今夜的指证,都是你那个善良的妹妹一手安排的好戏,她这是在报复我,最狡猾的不是我,是你的妹妹,我说的对不对,大安的冷愦郡主?”

萧景瑞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澍儿不是这样的人。”

众人都看了过去,面对嫂子的无理指责,只看到萧景澍脸上一丝无辜,一丝嗔怒,一丝委屈,配着摇头,仿佛在无声地否认。

上官品品一声嗤笑:“你们是真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萧景瑞静则思动,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道:“来人,拿支笔来,我要休了这个毒妇,再把她送到官府以命抵命。”

上官品品冷笑:“王爷,我是毒妇?我真想同你做的事较量一下。”

萧景瑞道:“你说的什么话,同我较什么量?”

上官品品一意逼问,抿了抿唇,衔着一抹生动的笑容:“王爷真的问心无愧吗?你我一生的最终衡量自有天来安排。”

上官策策的声音冷冷响起,带着几分命令:“相烦四位下顾,权把上官品品枷了房里,明日带出审讯。”

“诺,”四名衙役应声上前,将上官品品押了下去。她的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

铸铜库恢复寂静,里边阴冷潮湿,墙壁上爬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昏暗的火把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上官策策问:“妘氏,那夜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妘妘微微低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回禀大人,妾身认得,那个男人,妾身曾在他那里买过石材。”

上官策策道:“只是买过石材?”

妘妘的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攥住衣袖,声音几乎低不可闻:“那……那夜妾身见他失眠痛苦,就……就送他的一碗泻心汤……”

上官策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泻心汤?什么泻心汤?是毒药吧!你明知他被关在此处,却送他毒药,是何居心?”

妘妘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哽咽:“妾身……妾身只是不忍看他受苦……他……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上官策策的语气带寒:“不忍看他受苦?所以你就送他毒药,让他一了百了?你可知道,你这是助他自尽,是重罪!”

妘妘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妾身……妾身只是……只是……”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再也无力辩解。

上官策策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妘氏,你可知罪?”

妘妘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随时会倒下。她缓缓低下头,声音轻如蚊呐:“妾身……知罪……”

上官策策挥了挥手,对衙役吩咐道:“带下去,听候发落。”

妘妘被带出了铸铜库,她的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单薄。

铸铜库再次恢复寂静,几声噼啪,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无声的悲剧。

申屠曛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刺向北野妫妫,声音低沉而冷静:“听说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冰雹,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仿佛在等待她的反应。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北野妫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北野妫妫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她缓缓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申屠曛的眉头微微皱起,继续追问:“那夜你被人推下烂花坑,是谁推的你?”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击在北野妫妫的心上。

北野妫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仿佛那夜的阴影再次笼罩了她。她再次摇头,声音颤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申屠曛的目光更加深邃,语气中带着一丝紧迫:“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引导她回忆起那被遗忘的片段。

这时,萧景瑞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医师说她的头部和常人完全一样,没有丝毫受损的迹象,只是女子心事重,无法释怀。”

沅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照你这么说,若她打开心结的话,或者遇到什么刺激冲破心理障碍,或许能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北野妫妫看一眼萧景瑞,低下头,声音微弱而颤抖:“我也很想帮你们查明真相……但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真的……很努力地去想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自责,仿佛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痛苦。

申屠曛的神情稍稍缓和,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一些:“我明白,希望我没有给你太大的压力。别紧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仿佛在试图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萧景瑞听罢,挥了挥手,吩咐张塘:“带她们去休息吧。”

“诺。”

萧景瑞、殷漱、洪氏、北野妫妫早离开了。

上官策策缓缓站起身,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低声道:“看来她是真的失去记忆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仿佛在惋惜那无法揭开的真相。

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隐约的叹声,仿佛在诉说着那夜未解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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