疍冶如实道:“我知道你故去的早,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是没有办法啊,不需要你来添乱了,你休要贪恋尘世,快些回地府去投胎转世吧,不要出来吓人了。”
话毕,那鬼魂就没影了,自此之后,整个欢都的人出门都没有顺顺当当的,都不能顺遂过日子啊。
欢婶道:“我听到的谣传就这么回事。”殷漱观听之间,只见青铜神龛后面似有一个人探头探脑。
独眼龙道:“哦!这个事情啊,我当年也是听过的啊。”
胡老板道:“你又从哪里抄化得这些话?”
黄虎道:“你说绿槐村那个姓疍的,知不知道自己娶了一个桃花神啊?”
曹高道:“满嘴胡话,妖言惑众。”
牛翚听得那些话,也没撇心思去想,反而看着圣景台。
小喽啰道:“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
曹高看一眼牛翚,又给小喽啰扔了一只酒坛:“那你说说,到底哪里不对?”
小喽啰扒在地上喝酒,翻身仰躺:“要说姓疍的那个事啊,我化成灰也忘不了。你们讲的都不对,故事是这样的……”
话说五年前,鲁远和鲁近并四名弟子路过绿槐村,到疍家药店买伤寒药,老丈端出鱼眼草与众人,鲁近去接鱼眼草却被鲁远拦下。鲁远问老丈,村人何去了。老丈指村人避疫了,绿槐村余他一人。
一夜,鲁近与鲁远以及弟子宿厢房中,闻厨房“咯哒咯哒”,宛如屠夫刮臊子皮。
鲁近起床,穴窗窥视,见一老丈,窄身圆肩,前额一绺白发,银发似秆,冠三尺雷巾,袜履紧切,环房疾走,疾作蚁步,行时洒肉,雨肉不穷。
鲁近惊愕返回房中。鲁远亦惊起,两弟子跟着鲁远近于窗下聚观之。
忽然,老丈逼窗,洒肉于棂,窗纸破裂,鲁远携鲁近奔逃,所跟弟子俱失踪了。
天色刚亮,数人聚集,叩门无人应答,方为惊骇。踹开大门,见四名弟子,骈死一室,俱已失温。鲁远至房,哀愤欲死。挖地三尺,翻找凶身。厨房案下,渐露银骨,得一百具尸体,形销骨立,亦无完骨。原来,老丈的鱼眼草为村人的人眼做制。那老丈把村民做成黑丸,日食一颗,吃得越多,道行越深,没了踪迹。
茶保听笑:“疍家搬来欢都,真是晦气!”
胡老板嘲道:“这疍冶坏透了。”
欢婶听了道:“好猛恶的疍家啊。”
吴师傅道:“这个疍家啊,如今消法了家私,子孙好生狼狈。”
接着,圣景台边上的瑚瑚突然高喊:“你们胡说,疍冶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疍家世代都是绿槐村的村长。闹渴疫时,疍冶为了不让村民受苦,散尽家私接济全村,”瑚瑚仔细看一眼小喽啰:“是他害死疍冶。”
小喽啰道:“你污蔑我,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害死疍冶的?”瑚瑚眼神躲避,退了一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个姐姐说的对,”青铜神龛后出来一个畸鼻男孩。殷漱心想,这小男孩样子好熟,哦,他是茅草屋那个要跟姥姥牵手手的男孩,这小男孩走到瑚瑚的身侧。
曹高道:“兀那小子,你的声音好熟,你是谁?姓甚名谁?”
小男孩道:“我叫双涂涂的,双棠棠是我姐姐。”
曹高搠了腰刀道:“你认得我么?”
双涂涂道:“你不认得我,老舍王认得我。”
曹高看一眼瑚瑚,又看一眼双涂涂,仗手中腰刀就想去砍他。
瑚瑚抢先一步,护住双涂涂。黄虎身侧的一个轿夫突然倒地,鼻子一开,鼻喷白沫,倒在地上,小喽啰乘机污蔑:“大家快看,她是妖孽,是她的妖术,你们快驱妖精!”
瑚瑚苦诉:“我虽是妖精却没害过人。”
“够了,”曹高为了奉神节的顺利举行,让瘟兵把瑚瑚绑起来,瘟兵正要发作,过去抓他,众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