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许专挑莫如兰的痛处戳,边说边后退,警惕着莫如兰的突然动作,这话一出口就见莫如兰的面色倏地变的铁青,连原本敷满脸的厚粉都遮盖不住。
“你!——你!——”她气的浑身哆嗦,指着莫如许的一只手也随着颤抖,瞪着眼环视一周没看到什么趁手的东西,顿时更气了,突然间像是激活多年未练习的武功,扬掌就向莫如许袭来,她这边儿一动作,茹棠与莫如兰的小丫鬟水何猛地起身往这边跑。
“小姐!——”水何到底是跟着莫如兰练过武,跑的比茹棠快,先人一步仅仅抱住莫如兰,不让她的巴掌扬到莫如许脸上,边往后托边急劝道:“小姐,二小姐身上还有伤,您冷静一点!二小姐她说的也不过是气话,到底是亲姐妹,您不能真动手啊!”
莫如兰扭身挣扎,听到水何这么说话,冷笑一声:
“气话?!方才她说的你也听到了,你觉得她说的是气话?你看她有把我当亲姐姐?!我迟早要撕烂她的嘴!你放开我,我今日非要让她看看我的厉害!”她被气得不轻,不断挣扎着往莫如许方向冲,水何拉她都有些吃力,对面茹棠也拉着莫如许,紧张地看着莫如许,生怕她一激动再吐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莫如许从没练过武,大小姐真的下手,她只能被动挨打,莫如许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她自然知道她刚才说的话有多难听,专往莫如兰伤口上撒盐,越是亲近之人越知道对方的弱点,她这一出口痛快一时,眼下却有些收不下来场。
但要让她率先说道歉她此刻也有些说不出来,毕竟莫如兰先来百宜居砸她的东西,虽说她自己也砸了,但性质还是不一样的,因此她也只是梗着脖子和莫如兰瞪视。
“够了你们两个!多大人了,成何体统?!让旁人看见了岂不是丢人现眼!”
她们之间正火花四溅,外面就传出一声怒喝,薛姨娘快步走了进来,刚一进门就看到两人这副模样,一时间额头都崩出了几条青筋,旁人家的小姐们即使再叛逆也不似莫家这两个女儿,一个赛一个让人费心。
大的拎不清,天天迷恋一个不该迷恋的人,小的两面派,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能气得人半死,还不如一个哑巴!
气人的功夫一个赛一个厉害。
薛姨娘正美容养颜,喝她的金丝燕窝,就见雪琪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待一询问便知又是莫如兰莫如许两个人,她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冒着寒冷的风雪,哪知刚一踏进门就见房里七零八落,活像是遭了匪劫拆家,一时气差点顺不过来,猛地往后仰了仰,幸亏雪琪眼疾手快,赶忙扶住薛姨娘,好让她远离地面的亲近。
薛姨娘看地面,抬头又看两人,方才的气势汹汹早被强制熄了火,张口又闭口,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脸气得通红。
莫如许与莫如兰见薛姨娘进来,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而后齐齐让身旁的人松了手,齐刷刷地咚的一声跪在地面,异口同声道:“薛姨娘,我们知错了,之后定不会再犯,您别生气,”两人一顿,同步动作看向对方,指责道:“今个儿都是莫如兰(莫如许)的错,要不是她,我不会这样的。”
说完见对方同自己说的一样,莫如兰在薛姨娘看不见的角度对莫如许翻了个白眼,而莫如许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薛姨娘被气的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一甩袖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口方才气道:“我看你们两人哪里也不要去了,就去佛堂跪着吧!”又对着旁边候着的众多仆役们喊:
“不到晚饭吃饭时间谁也不能去喊她们!我倒要看她们还能不能好好做一个大家小姐!”
如此一来,莫如许直直跪在佛堂里,两个人在佛堂泾渭分明,恨不得一个在佛堂这头,一个在佛堂那头,两人都憋着气,不先同对方说话,这么一等时间便直接跑到了晚上,佛堂门被打开的时候,二人只觉得过了没多长时间。
莫岳今晚压根没回来,明日便是正宗的万寿节,皇帝要去花萼楼见百姓,莫岳不知道留宿哪里,反正等莫家姐妹俩从佛堂被放出来没有收到来自莫岳的温和问候,这使得二人齐齐松了口气儿,如今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冲动,但两人不约而同将主要责任按在对方身上,顿时也心安理得起来。
薛姨娘没给两人再说话的机会,亲自来佛堂给两人开了门,而后让各家小丫鬟带着自己的小姐回到院里,今个儿闹了一场,也别在一块吃饭了,免得又生是非。
莫如许紧赶慢赶回到百宜居,换了药随便扒口饭就打算换衣服离开,时间到了晚上,她该去接白初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