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榕:“我更倾向于他在表白狗。”
她活了这么多年,至今还没见过这样另类的表白方式。
“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一面啊。”柳嘉敏惊叹。
“口嗨罢了,别当真。”
两人又聊了几句,由于纪榕还要去写军训心得,于是挂断了电话。
班主任放学前在班上说过这事,学校规定每个班都要交两篇军训心得,军训结束后进行评选,刚开学班主任不清楚每个人的作文水平,而纪榕能被选上纯属是因为写得一手好字。
上大学后,纪榕的作文水平已经大不如前,所以她在书桌前坐了许久都才写出寥寥几行文字。
还有一个原因,白天系统说的那些话久久盘旋在纪榕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已经获得了些许记忆,这也能让她对梦中那人究竟是不是谢矜的猜测得以佐证。
但是系统判定谎言有效的方式也实在鸡肋......
军训一天的疲惫迅速席卷纪榕,她只感觉眼皮重的掀不开,眼前白纸上的字也逐渐有了重影,意识开始模糊。
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是上班族的狂欢。
几颗碎石从纪榕的脚边滚落,她闻声低头看了一眼,崭新的白鞋上是不知何时溅上的泥点,她下意识俯下身去擦,同时又注意到了小腿有一处泛着红的擦伤。
火辣辣的,像是刚摔伤不久。
她轻轻吹了吹试图缓解疼痛,再站起身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自己身前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
其中为首男人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他抬手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长长的烟圈。
“还不打算还钱?”
身后跟着的其他几个高大男人开始逐渐往纪榕的方向逼近,月光下男人的倒影逐渐覆盖过纪榕的影子。
距离很近了,男人身上刺鼻的烟味随风袭来,叫纪榕好不适应。
咫尺之间,不适感实在太重,更何况眼前这群人看着就不像什么从善如流之辈,纪榕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
很快,脊椎骨抵住硬物,已身处退无可退之境。
硌的生疼,她转头查看之际,肩膀却突然被一股大力往后推去。
失重感席卷全身,女生如同折了翅膀的飞鸟从高处飞速坠落。
纪榕迅速坐起身,眼前还是没写完的军训心得,手臂已经因为长时间压迫有些发麻,上面还有红印。
反应半晌,她像意识到了什么般,瞳孔因为惊讶而缓缓放大——
梦里的场景,正是她前几天去过的烂尾楼!
*
军训虽累,但好在时间不长。正式上课一周后,柳嘉敏看着教室里忙活着装空调的几位师傅,不禁感叹道:“榕榕,难道你是预言家吗?”
纪榕靠在椅背上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有些提不起兴致。
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同桌的位置,他还是不在,桌上摆着写的满满当当的竞赛训练题,上面红黑笔批注相间,可见主人的用心。
自上次做了那个梦后,她意识到这是系统所说的「记忆」,也得知烂尾楼在现实里真实存在,这是否也意味着在将来的某一天,谢矜就会将她推下楼?
她一直误以为仅仅只是回到了自己原来时空的2017年,没想到是穿越到了梦境所在的2017。
而能让她从这场恐怖的梦里醒来的契机,却要通过谢矜实现。
为接受这个荒诞的真相,她已经刻意疏远谢矜好几天,好在他忙于竞赛,也没有追究塞信的事情。
而今天,就是换位置的日子。
在以前,就是因为换位置一事,她和谢矜就分道扬镳。
可是她要通过了解谢矜才能认证谎言。
“榕榕,下午班会课换位置,你想坐哪里呀?”
纪榕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机会选。”
这次是按学号选位置,她的学号靠后,班上不知道有多少女生都想坐在谢矜旁边,哪里轮的上她。
柳嘉敏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班长刚才来说,班主任也会插手这次座位安排。”
“一是不让喜欢讲话的坐在一起,二是让有弱势科目的同学们互帮互助。”
“弱势科目?”纪榕抓住了重点,心里有了个主意。
数学课代表李绍拿着刚从老师那里拿来的数学小测的卷子正在一一比对座位,正好路过纪榕,顺手把谢矜和她的卷子都放在她桌上。
望着白花花的卷子上近乎满分的成绩,纪榕以为自己看错了。
……难道是我宝刀未老?
定睛一看,旁边的姓名栏写着谢矜的名字。
打扰了。
帮谢矜将卷子放好,纪榕才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张。
高一的数学不算难,大多数同学都考的不错,所以她这次的分数已经是中等偏下的水平。
纪榕望着卷子上的红叉叉犯了难。
趁着上课铃没打响,她拿起卷子往老师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