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婚了,有没想过对孩子心理阴影多大,还有时家那个,他老婆40多岁了,没有收入,全职太太当了二十多年,跟外界都脱轨了,你让她怎么出去找工作?”
“那个男人找小三,有必要继续吗?”苏怡然低着头看似认错,心里有些不服气。
“人不是都说了,知道错了,失足一次而已,何况两个小孩学费和生活费不都是男人寄回去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说什么?”
苏怡然鞠了一个大大的躬:“没有,师父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好好听您的话,一旁听着绝不讲话。”
张文德拽了拽警帽,看苏怡然灿烂的笑脸无处发火:“今天别着跟我出警,回去写检讨一万字。”
“啊!”苏怡然脸立马塌了。
张文德走了又回来:“再加面壁思过,一小时。”
许珥从楼上下来正好碰到他,打了声招呼: “张队。”
张文德点点头,看到她脸色好些:“谢谢了,许珥。”
苏怡然正蹲地上拔草,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立马站起来:“对不起师父,我刚就是脚麻了,现在面壁思过。”
许珥看草地上秃了一块笑出了声,她刚还以为对方在哭呢,这姑娘不知道是心太大还是心态好。
“许警官。”苏怡然听到声音不对连忙转身: “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这么大声,估计杨所也听到了。”许珥指了指上面,她刚从办公室下来: “别浪费你师父的心意,故意骂给上面听呢。你这属实破了记录,估摸着投诉电话已经打给杨所了。”
所以如果她师父不提前处理,杨乐山指不定要比张文德惩罚得更狠,起码检讨书就不止一万字。
“可是我觉得他们婚姻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在一起。”苏怡然不敢问张文德只能问她。
许珥想着或许是小姑娘的生活条件太优渥了:“怡然,老一辈想法呢,跟我们年轻人不一样。虽然我觉得你说得也对,但换作是我肯定不会劝他们离婚。”
苏怡然疑惑。
“你考研应该学过政治吧?矛盾具有特殊性,具体事物具体分析是正确认识事物的基础,也是正确解决问题的关键。”
“就好比我刚才听到你讲时家夫妻的事,男方家暴了吗?”
苏怡然摇头。
“不给小孩抚养费钱了吗?”
苏怡然还是摇头。
“虽然男方不是出国打工就是去外地应酬,但每周都打电话回家。他和两个小孩感情不深,不过小孩想要什么基本都能满足,孩子有想法也都鼓励他们去做。”
苏怡然抿着唇: “是,那个男人还是出轨了,给小三花了不少钱,回家还总是pua那个阿姨。”
“这种事情,我们不能替她决定离婚,时先生可能不是个好丈夫,也许是个好父亲。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只是在道德层面有错,不触及法律。”
苏怡然想了想: “许警官,你不会想说时家那个人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许珥沉默了一会:“难道不是吗,世界上哪有猫不偷腥,只是看个人的自制力罢了。”
苏怡然悄咪咪地问:“许警官,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男朋友要是干这事呢?”
许珥眯了眯眼:“干他。”
此时正在手术台的江鹤川打了个喷嚏,差点把锤子甩飞。
“帅!”
苏怡然的一声吼让楼上刚出办公室的张文德给听到了:“苏怡然!”
“到!”
“让你面壁,你干嘛呢!”
苏怡然敬了个礼:“报告师父,许警官批评得有道理,我正自我反省,一定不负党和国家对我的…”
“停!闭上你的嘴,脸转过去。”见同事们都在笑,张文德打断她的话。
苏怡然吐了个舌头又转身对着墙壁。
许珥摇头这真是个活宝。
中午吃饭时候许珥又碰到张文德聊了几句: “张队,我听说小羊刚进来时候也这样。”
刘潇洋的师父辞职以后,他就跟着张文德干活了,也算半个徒弟。
张文德回忆起往事哼了一声:“半斤八两。”
他端着饭盆找不到位置,看着帮忙占座朝他打招呼的苏怡然就头疼:“我带的学生要能有你一半聪明,估计也能多活几年。”
许珥心想自己当初也是被翟岩操碎了心。
特别是知道她是烈士之后,翟岩总担心她出事,只让去现场不让抓捕犯人,整天做些杂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周伟均国安警的这个身份没有多少人知道,导致局里有些闲言碎语,翟岩不在乎,但许珥不希望自己老师背上这个骂名。
后来她和翟岩说:“老师,我想和爸爸一样做个好警察,我不比他差,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包括牺牲。”
或许是被许珥坚定的眼神触动了,从那以后翟岩把毕生所学一一教给了她。
不知道师父现在有没后悔提出那个申请,有没有后悔说出那句话,但对许珥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幸好她现在依然是个警察,幸好爱情事业家庭都算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