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珥按下对讲机:“收到,我是许珥,我和小羊刚好在附近,现在过去。”
说完司机打开车上的警报器,一个掉头踩下了油门。
“江医生,你…”刘潇洋欲言又止的话让许珥转头看他,哦对了,刚发呆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大人物在车上。
江鹤川摆手:“你先忙你们的,我哪里都能下车,不耽误。”
车子不到五分钟开到临茶商场的门口,因为双方人数较多,不知道有没有管制刀具,特警车也随之而来。
警报声此起彼伏,广场围观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许珥拦住江鹤川想要这里下车的举动。
毕竟是杨所让她把人带出来,也得安全送回去:“外面危险,你就在车里呆着,一会送你回警局。”
江鹤川微愣,收起了手:“好。”
他弯了弯唇,安抚的语气:“注意安全。”
许珥没回只是眼神坚定地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随后江鹤川就见身穿蓝色警服的她掏出警棍和刘潇洋冲进人群里。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江鹤川还没开口对方先里里忙慌地说:“喂,你在哪呢,我在你医院,有个学生腿摔折了。”
江鹤川目光追随着许珥的背影:“我没空,你找急诊医生。”
喻舟看了看面前陌生的年轻医生,以及身边神色紧张的女人,走出了诊室小声说:“哎,不是,你们江家今晚家族聚会吗,全不在?”
接着听筒里传来吵闹的声音让喻舟差点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你在干嘛?打架啊?”
“凑热闹。”江鹤川听到了酒瓶被砸碎的声音,皱起了眉,随便说了两句:“别叨叨,我帮你找个认识的医生。”
然后挂掉电话直接下了车,把刚才许珥的叮嘱抛在脑后。
许珥看着眼前发酒疯的男人,好赖话说尽了,要不是人群中有好几个录视频真想一棍子直接敲晕带回所里:“第一次警告,放下酒瓶跟我们到派出所接受调查。”
那男人挺着个啤酒肚,脸上喝醉醺醺分不清东南西北,但警察中唯一一个女人的脸倒是看的清楚:“你知道我舅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臭娘们。”
许珥面色严肃往前站了一步:“第二次警告,把酒瓶放下,无关人员请离开。”
许珥这话让围观人离远了些,毕竟也怕殃及池鱼,但她小看了人们吃瓜的心。
醉酒男人对许珥一脸蔑视,在她说出“第三次警告”时,手中的酒瓶直接朝她脑袋上砸去,周围人一阵惊呼,他们捂着眼睛不敢看,刘潇洋离得远拉都来不及。
随之而来是一个身影挡在面前,许珥看清面前人的脸没有丝毫犹豫,把他往身后拽,徒手接住了那酒瓶,顺便给了那男人一脚。
她右手抓着空酒瓶,一个力道过来掌心虎口阵痛,看着地上捂着肚子装模作样打滚的男人,许珥厉声:“拷起来!”
紧接着刘潇洋和特警把两边闹事的人全抓了,三辆警车装得满满当当。
许珥松开紧握的手,把空酒瓶放框里,虎口好像有些撕裂,面前人完全不自知刚才多危险:“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车里带着吗?”
江鹤川想看许珥的手有没受伤,被对方冷脸甩开,他才垂眸低声说:“看到你有危险。”
“要你逞英雄了?”许珥见他低眉顺眼,有些委屈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
她说完丢下江鹤川,大步流星上了警车,坐上副驾用力关上门。
刘潇洋安顿好那些人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看了看风中凌乱的江鹤川,再看阴沉着脸的许珥不敢大口呼吸,捂着嘴上了车。
江鹤川局促地站在路边像个犯错的小孩,许珥摁下窗户:“江医生不上车,怎么?要我请你吗?”
江鹤川心虚地摸摸鼻子:“哪敢。”
车内低气压,刘潇洋小声问旁边人:“江医生,我师姐好像生气了。”
江鹤川浅浅一笑:“是她关心我。”
“……”
他回答的声音不大不小,车内没人讲话又刚好都能听得见,刘潇洋见许珥的脸又黑了几分,继续闭上了嘴,心想,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江医生脸皮还挺厚。
最后,江鹤川还是没回警局半路在自己的公寓路口下了车,也不耽搁他们上夜班了。
江鹤川朝许珥挥挥手:“下回…”见字还没说出来,许珥拉上了窗户,车子飞快启动,只留下一串尾气。
江鹤川见状无奈摇头,到底还是和十年前不一样,看来追妻这条路还很长。
车子越开越远,许珥透过后视镜看着江鹤川的身影渐渐落寞变小,她在反思是不是自己说话太重了。
刚才江鹤川挡酒瓶那一瞬间,许珥仿佛即将心脏骤停,她不知道自己如果晚反应一秒会发生什么。
这个人,仗着是个医生,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心上。
幼稚,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