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森严,哪处是无人地?
能躲过所有人来到御湖投湖自尽,江弥南必然得有些本事。
只是没想到,这本事竟是李怀昼传授的。
“小王爷,好的不教,你偏教这些?”
这样看,李怀昼确实是江弥南投湖的帮凶。
“本王哪知道皇嫂会将这些东西,用在这种地方,”李怀昼有些委屈,“说到这,本王倒想问问喻大夫是替谁办事?”
李怀昼突如其来的试探,让喻佳年心猛地一跳。
虽突然,但喻佳年底气却足,越到李怀昼身前,直戳戳道:“什么叫替谁办事,民女不过是想让皇后娘娘早点康复罢了。”
李怀昼停了步子,有些许愣神。
见李怀昼如此,喻佳年壮着胆子乘势而上,“王爷莫非以为民女有什么别的目的?”
李怀昼听后,不屑一笑。
他再度打开扇子,挑了挑眉,“喻大夫怕是不知,如今想害皇嫂的人不计其数,本王总得留个心眼。”
喻佳年怎会不明白李怀昼的顾虑。
她现在还只是个没名头的草包医生,口出狂言能治好皇后,怎不让人生疑。
这小王爷虽风流,但却是真真切切关心江弥南。
索性,她便将一颗真心交了出去,只道:“王爷且放宽心,民女自然百般都盼着皇后娘娘好起来,断不是那些有心之人。”
李怀昼将她从头至尾打量了一番,末了轻笑一声,“倒也是,皇嫂那么信任你,而你也一心想着治好皇嫂,可见你确乎不是什么歹人。再说,你是江相寻来的,确实没有理由伤害皇嫂。”
说完这话,李怀昼便收起扇子,向前走去。
喻佳年见状,赶紧追了上去,“王爷既然相信民女没有异心,那可否带民女去瞧瞧那御湖?”
“喻大夫究竟是大夫,还是大理寺卿啊?”李怀昼径自笑出了声。
喻佳年听后,耳边染上鲜红,倔强地摆正身形,回了一句,“自然是大夫。”
“那喻大夫不好好医治皇嫂,反倒出来溜达,这是何意啊?”李怀昼仍是慢悠悠地向前走。
喻佳年怎会听不出他话语间的暗讽,但她自有她的理,不必事事解释,“这也是医治的一部分。”
李怀昼轻哼一声,言语间不再轻浮,沉下声道:“喻大夫怕不是觉得皇嫂投湖一事,事有蹊跷?”
喻佳年骤然一惊,“王爷怎会如此想?”
“不能这样想吗?本王以为喻大夫也是这样想的呢,”李怀昼意味深长地扫了喻佳年一眼,“不是吗?”
短短不过几句话,竟将喻佳年逼得哑口无言。
这个李怀昼能这么想,很不简单。
喻佳年不敢掉以轻心,借机试探道:“那王爷想到哪一步了?”
猛然间,李怀昼停了下来,回身凑到喻佳年耳边,“不要妄想试探本王!本王只盼着皇嫂能够早日好起来。”
喻佳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两人余光一瞥,瞧见几个宫女要路过他们。
李怀昼轻声一笑,直起身子,勾起喻佳年的下颚,“莫非喻大夫想做本王的王妃?这可怎么办才好......”
喻佳年脑子瞬间嗡嗡作响,不知作何答复。
那几个宫女朝李怀昼行礼时,自然听到了李怀昼的话。
再来瞧见他们二人如此暧昧,很难不让人多想。
几个宫女起先还端着样子,待走远后,叽叽喳喳的八卦声便逐渐扩散开来。
完了!
喻佳年觉得自己的盖世英明碎了一地。
她就这么水灵灵地被造谣诽谤了。
天煞的李怀昼!
“王爷还请自重!”喻佳年拍开他的手,冷声道。
李怀昼仍是一副散漫模样,装着无辜样,“方才在殿内,本王瞧见喻大夫一直魂不守舍地盯着本王,还以为喻大夫对本王有所想法。如此看来,倒是本王多想了。”
你不仅多想了,还多做了!
远远的又是几个太监走了过来。
喻佳年扫了他们一眼,瞬间抓住机会,拉住李怀昼的衣领,“民女感激王爷,能在王爷身边,民女何其有幸。只是民女实非自由,不妨您去问问江相,问他可愿放人?”
李怀昼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那几个太监傻了眼,匆匆行过礼后,加快步伐离开此地。
流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如同被搅乱的潭水,变得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