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行险招,自然无妨。
喻佳年打了个哈欠,“徐望,什么时辰了?”
“卯时一刻。”
算起来应该是......早上五点十五分......
天呐,大清早的。
天都还没亮,江承安就要爬起来上班。
古代公务员真是辛苦。
不过放到现代,她这样的住院医师,与古代公务员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年轻医师资历不够,常年值夜。夜晚又是情感爆发的高峰期,不少病人晚上都会发病,他们医护人员一会儿要绑这个,一会儿要劝那个,一熬就是一整夜。
如果换做以前的她,这个时候大抵还在医生办公室数着时间过夜班呢。
话放一头。
这会儿狗官不在,喻佳年起了别的小心思。
“徐望,你跟着你家大人多久了?”
“属下自幼便追随家主,”徐望是聪明人,知道喻佳年意不在此,“喻姑娘,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真不愧是主仆,对她的歪心思都了如指掌。
见徐望点透自己的心思,喻佳年也放弃了迂回战术,直戳了当问道:“你家大人贵庚?”
“喻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我......好奇啊。”喻佳年支支吾吾道。
江承安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政坛新秀,能做到丞相这个位置,要的不只是手段,还要有资历。
说白了,得是个“老东西”。
徐望意味深长一笑,“家主三十有一。”
“他应当都已到了做大伯的年纪,竟然还未娶妻?”
就算是穿越者,也不至于打光棍吧。
朝中难道没有什么政治联姻能框住他,就由着他做一个放荡不羁的单身贵族?
“江家小辈大多已经娶妻生子,家主确实已经做了大伯,”徐望笑得更加开心了,“但喻姑娘不是也未嫁人吗?”
好家伙,她竟然被反将了一军。
作为一个现代人,二十九岁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子,在现代人看来再正常不过。
但她现在在古代啊!
这个年龄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子,是会被旁人戳脊梁骨的......
“我......我不嫁人那是因为还没遇上对的人。再说,我原先就是一个乞丐,能活着就不错了,还结婚生子......”喻佳年脸有些发烫,转身进了府内。
徐望一边在后面追,一边继续笑,“那喻姑娘觉得家主如何?”
“你这是拉郎配,我才不会和一个臭名昭著的狗官在一起。”喻佳年啧了一声,脚下生风,跑得飞快。
“喻姑娘......”
徐望不似之前那般玩笑,声音有些沉重。
“家主处处为您着想,不曾亏待您,还想方设法让您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都这样了,家主的品行为人,您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喻佳年一下子愣住了。
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她本是一个人人喊打的乞丐,好不容易靠着心理测试在街头站住脚,赚得的钱也只够一日饱腹,还要额外挤出些分给其他贫苦孩子。
若不是遇见了江承安,她现在都还在为生存而忙碌。
他们都是穿越者,惺惺相惜再正常不过。
那是否是因为这个缘故,江承安才会对她额外照顾呢?
人人都骂他是狗官,是奸臣。
可一切真的是那样吗?
若每个穿越者都有一个主线任务,那她的主线任务便是做一个太平医生,而江承安大抵是做一个风云弄臣。
这样一看,他们分明背道而驰,是两条不应该相交的平行线。
可是命运偏将他们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那纠葛之下,有什么变了吗?
她依然想抓住机会施展心理学,成为太平医生。
而江承安仍是要去应付国事,在朝堂上做他的风云弄臣。
或许他们在对方眼中都是一条可有可无的支线,是一条无法与主线联系上的支线。
他们注定是两种人。
所以变了吗?
见喻佳年沉默,徐望心中实在苦闷,口风一漏,“家主这般都是有苦衷的,他不愿让您卷入那些争斗,还望喻姑娘见谅。”
“对于他的为人品行,我确实过于武断,不该妄下结论,”她缓缓回过头,释怀一笑,“他的苦衷我不明白,其实我与他,本就不是一类人。”
是她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