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安的双眸深邃,似是藏着不少心事,“事后,容妃没有收下那支簪子,并在我们离开平州时,让李怀修归还给我。”
听完江承安的话,喻佳年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
“怎么了,不舒服?”江承安关切地站起身。
“对花簪......应该是一对。但,眼下似乎有三支......”喻佳年倒吸一口凉气。
江承安愣了愣,随即意味深长一笑:“一直只有一对。”
“那我那支算什么?”喻佳年不淡定了。
江承安默了片刻,探手敲了敲桌子,“可否把你那支给我看看。”
见江承安伸出手,喻佳年彻底慌了。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了,不行吗?”江承安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因为......”喻佳年极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悔恨道,“因为它现在不在我手上。”
江承安的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地问道:“没在你手上,那它现在在哪?”
“我......当时有个孩子高烧不退,我们凑不上钱给他治病。我实在没办法了,看那簪子挺值钱的,就把它给当了。”
当时典当有多坚决,现在喻佳年就有多后悔。
江承安现在脑子乱作一团,他揉了揉眉心,勉强开口,“那你是如何得到那支簪子的?”
“我穿越的时候,它就在我手里。”
那时,她还以为是什么开局自带装备。
“七年前,我遗失了一支簪子,现下我只有一支,若算上你当掉的那支,两支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不存在三支的情况。”江承安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又遗失了?”喻佳年有些震惊,“那好歹也是你阿家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再丢一次?”
江承安伸手示意她安静下来,“不过你换个角度,如果没有我这支簪子,你能救那个孩子吗?”
好像是这么个理。
“可那毕竟是你的东西,结果我随手就给当了,”喻佳年满脸愧疚,“若是找不回来了,怎么办?”
江承安再度挥手稳住她的情绪,“或许那支簪子注定要流亡。无论是二十四年,还是十四年前,亦或是七年前,都一样。现在……也一样。”
一支簪子,历经多年,辗转各处,它曾经帮助江承安找到江弥南,也曾帮助喻佳年救下流亡的孩子。
或许这就是它的归宿。
不断被遗失,不断被找到,再循环往复。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那支簪子找回来?”喻佳年站起身。
“是应该,但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江承安望了望夜空,“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明天你还要入宫呢。”
喻佳年还想说些什么,但江承安没有再给她机会。
她的叹息声随风而去。
末了,她只留下一句“晚安”,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看喻佳年走远,江承安将徐望唤到身前,语气瞬间冷了下去,“去查查那簪子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