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子见状,颇为惊喜,“呦,还以为抢了个叫花子,没想到深藏不露啊。”
趁着他戒备松懈,郑颂宜眼疾手快的往他们脸上甩出几根淬了药的针,放倒了为首的蓑衣男和他身旁的一男子。
旋即,郑颂宜退后又甩出几根针,只是这次对面有了防备,只有一人中了计。
剩下的两个蓑衣男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眼里满是震惊,手里握着刀和郑颂宜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其中一人边匍匐着试探地上人的呼吸,随即松口气。
接着大骂道,“*******,小瞧你了,一会逮住你就有的受了!”
天空稀稀疏疏的下起了雨,雨滴在郑颂宜的眼睫,她有几分绝望,淬的药只能让人昏睡两日,雨水的打湿可能会冲刷掉针上的药汁,那面前的这两个人,她大概率对付不了……
这一世,这么早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两人拿着刀逼近,郑颂宜步步后退。
雨滴渐大,有些迷了郑颂宜的眼,她一咬牙假意要甩出针,两蓑衣男子用刀抵挡之际,她转身使出吃奶的劲朝反方向跑。
但蓑衣男子很快意识到被骗,边破口大骂,“****,******!”边快步追赶郑颂宜,不出一会,郑颂宜就被蓑衣男子揪住了衣服。
那人一用力,郑颂宜被拽着摔倒在地,牵扯到前日被周祯摔痛到地方,她倒吸了口凉气。
雨水、泥水混杂模糊了视线。
此刻她被那二人压着,半身都浸在泥水中。
不远处却传来马蹄声,郑颂宜侧身,路的尽头真的有个模糊的人影!
显然蓑衣男子也看见来人了,他们大力拽起郑颂宜要将她带进林里,郑颂宜拼命反抗,朝来人的方向大喊:“救命!求路过的人救我一命!”
两蓑衣男一震,对视一眼,“女的?”
郑颂宜继续呼救,坐在马背上的人注意到了,很快来到了他们面前,勒马后飞脚而来,将蓑衣男子踢开的老远。
立刻扶起郑颂宜,此时她脸上的假面在雨水和刚才的挣扎下,已脱落了几分。
“郑姑娘?!你没事吧?”
那人关切的问,声音有几分熟悉,郑颂宜抹了把被水迷住的眼睛,看清了来人,是徐珲,陆淮习的部下兼好友。
郑颂宜抽回手,将假面撕下,“没事,多谢相救。”
身后有人靠近,雨不再落下,郑颂宜回头,是陆淮习。
他撑着伞蹲下,目光有错愕,眉宇微蹙。
“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急切。
郑颂宜心里有些难受,低头却看见自己满身污泥的裙摆贴到他干净的衣衫上,有了污泥的痕迹,她伸手揽过湿脏的衣裙,往后撤开一步,“多谢将军相救。”
陆淮习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心中无言叹气,将伞挪向她那边,“那两劫匪不知跑到何处去了,现在又下着雨,先上马车吧。”
他的语气藏着落寞和一丝期盼,郑颂宜看见雨滴落在他的肩头。
顺着他的目光才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规格外观那样熟悉,前世在将军府常坐这辆马车出行。
“不了,我身上满是污泥,会脏了将军的……”
“我不在意那些。”
他的语气很坚定,不容人拒绝,“走吧。”
他仍然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为郑颂宜撑伞前行,上马车时陆淮习伸出手臂,和前世那么像,郑颂宜看了眼他,他的眼里全是自己,明亮而雀跃,没有怨恨和杀意。
郑颂宜道了句谢谢,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郑颂宜入厢轿内,沿着坐塌边蹲坐着,听见陆淮习吩咐徐珲道,“你去抓捕那几个劫匪,若是有郑姑娘的东西带回来,然后再扭送报官。”
徐珲领命便骑马走了。
陆淮习上了马车,没有进厢轿内,而是撑伞在外头坐着。
“郑姑娘,厢轿柜子里有一套干净的衣服,你若是不嫌弃便换上吧。”话音刚落又补充道,“我不进去,你放心。”
陆淮习的声音从厢轿外传来。
“好。”郑颂宜知道厢轿右边有一列柜子,统共三层。
从前第一层放着吃食,第二层放着话本子,第三层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药。
郑颂宜的思绪飘远,此刻的陆淮习身上还有前不久在战场上受的腰伤,前世两人成婚时,见他腰间有道短疤看起来吓人。
他下意识挡住,说这疤痕丑陋,别看。
当日自己问他,还疼吗。
他说,已经不疼了,回都城前不久受的伤,如今好全了,只是留下了疤而已。
她轻叹一口气,打开了第一层,却看见里边放了些糕点,默默合上,又打开第二层,里边是一套素净的衣物。
厢轿内空间比较大,郑颂宜利索的换好衣服,身上也不再那么湿乎乎的难受了,她整理着换下的衣物,用稍微干净点点上衣包裹带了泥土的脏衣服,最后放在自己膝上。
陆淮习听见厢轿内动静停了下来,望着蓝的发黑的夜空,开口道,“这附近有家我相识的农户,今晚去那里歇一晚吧。”
“嗯,麻烦将军了。”
“……”
短暂的空白后,陆淮习的声音传来,“对了,柜子里还有吃食,你吃点吧。”
郑颂宜并没有什么胃口,“还不饿,多谢将军。”
马车行的平稳,雨声淅淅沥沥的作响,心中的紧张感消失后,□□的疲倦涌了上来,郑颂宜觉得很累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