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张氏邀她演戏,她做做样子好了,正是和了张氏的心思。
沈荔一脸诧异,也不知道王姨娘说了什么鬼故事,吓得母亲骇然失色。
“你出去吧,这故事女孩子家家不好听得。”
王姨娘给她使了使眼色,沈荔只得出去。等了一晌还没见张氏出了屋子,于是逗了会猫就回梨榕院了。
从张氏住的栖云馆到梨榕院,得弯弯绕绕好几趟,途中经过花园、假山石以及翠轩阁。
夏日的天变得很快,刚出门时的云卷云舒,这会儿已然换成了乌云蔽日,风再一吹过,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跑了一会儿,雨却越下越大。她没有伞,只得跑到离她最近的假山处躲起来避避雨。
“沈荔。”
竟也有人这时出了门,来这里遮雨。
她抬头看了看,原来是兄长。
在一片磅礴中,沈素跑了过来。见沈素过来,她往里面站一站,看着雨水顺着假山外岩落了下来。
“兄长,你没带伞?”
沈素没回答,侧过身子,看着她脸上新添的伤口:“你的脸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有的伤?怎么也不小心点?”
“墙上不小心落下来的。你知道的,我总是翻墙出门。这一词不小心失了脚。”沈荔觉得恐怕这半个月一个月的恐怕得被一堆人问着脸怎么了。
不能总说是沈玉下的手,她的名声早被沈玉搞透了。
在贵女圈中,她已经落了个嚣张跋扈、胡搅蛮缠,空有美貌以及表面善良的名声。
她再怎么解释,别人只觉得她惯会颠三倒四,到头来换来的是她们的厌恶。她们只会觉得:沈府上的人对她不好,一定是她有问题。否则好端端的,怎么只针对她,不针对二姑娘沈玉。
既然不能用言语解释,也无妨,日久见人心。
“沈玉的手笔吧。”见沈荔没回话,沈素指了指她脸上伤疤,“别又框我说你从墙上掉下来。这借口我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看来瞒不过,沈荔笑着说:“执中兄长,您真是聪明,今年的探花,非兄长莫取了。”
她还是不愿说真相,罢了,沈府对她的亏欠,他来还。
沈素笑了笑,拿起了一方帕子,慢慢将她脸上的雨水擦掉:“是我母亲的不对。母亲见她二胎又生个女儿。父亲见到我母亲还没生出儿子,生了冷落之意,母亲也将此怨气通通发泄给沈玉。
你看,沈玉如今就这性子了,和小时候唯唯诺诺的样子好不一样,也不知道怎地性子就转了。”
这大燕国也珍贵女子,可惜母亲旧时重男轻女的观念的没有改掉,才惹得沈玉的性子这般极端,也竟让沈玉将目光投到了沈荔身上。
沈荔无奈:“兄长,我知道的,二姐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我以后离她远远的,只要别将我这身性命拿去就行。”
她不能再退一步,或忍一步了。
否则,这是懦弱。
“沈玉的事情,我会给你个交待。”默了一会,沈素开口。朝中官员的圈子不大,沈荔的名声,他也有听闻,还被太子问过。幸而,众人只觉得这是女儿家的玩闹,没有将那坏名声贴在沈荔身上。
可是,沈荔是因为她的二妹妹才受人挤兑。她是无辜的。
——
见兄长又开始沉默,沈荔觉得说着话题有些扫兴,话锋一转:“你知道裴适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原本只是随口找个话题,不经意间却提到裴适裴世子。可是话已出口,她只得硬着头皮问了。
沈素正点点头,突然听到沈荔问起裴世子,不免好奇:“怎么要问他?”
他们见过面?
“只是好奇问问,听闻裴世子是京城第一美男。”这个好奇心发的有些突然了,她又补充道:“裴姑娘说她兄长生日要到了,她不知送些什么礼物。以前送了好些礼物,也不见他哥哥喜欢。就让我从你这边打听打听,你们毕竟也相识。”
沈素看了她一眼,看她没有隐瞒别的事:“你离他远些就是了。我与他也不太来往,他常在七皇子府上,我却总跟着太子。不过,有一次在太子府,听到有人把他比作狡猾的狐狸。众人问时,他什么都不肯说了。”
“千万记得,离他远些。”失窃那件事,可是涉及了多方人物。
沈荔心里紧了紧,还是不要帮裴适做那件事了:“好,记住了。我以后躲得远远的。”
不过,她才不信兄长方才说的与他甚少来往的话来。
沈素没有忽略到她刚才的神色恹恹,又说道:“说起裴公子来,有件事倒是有趣的很。”
“哦?”沈荔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让兄长也觉得有趣。
沈素开口:“他也有个弟弟,叫裴临。听我同窗说,裴小公子和沈阔像极了,也还是同样的年纪。”
沈荔不免想起张氏怀沈阔时的肚子,接生婆和生过孩子的都说母亲这一胎肯定是双生子,“这就巧了。长得像还一般年纪。等沈阔从书院回来,我带他去国公府见一间。说不定他两也意趣相投。”
沈素说起这件事情时,自然也想起张氏当日怀孕的模样,开口说道:“你与裴姑娘相识,定要让沈阔拜帖一封去国公府见见了。”
话毕,沈素的小厮拿了把伞找来。小厮打了一把伞,手里也只拿着一把伞。
沈素跟着小厮离开了。不过走了几步,沈素又折返回来。
沈荔不解。
“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