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朗将人送到自己的大帐里边。
“时溪,你不能有一丁点儿不测。”
沈时溪道:
“难得你如此,我真的一点事也没有,只是外边传得沸沸扬扬,说完害了那八个人,我没有,那菜与别人都一样的,我也做了几天菜,其他人没事,就那天,菜本来给你的……给你?难道?”
她捂住嘴巴,简直难以置信。裴玄朗笑道:
“看来这凶手也有我的一份了。”
“你还笑,你明不明白,这事有多么严重啊?”
沈时溪一个人在这里干捉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裴玄朗说道:
“我是高兴你在乎我,就算是你杀的,也是他们死有余辜,这些士兵其实没少给我添乱,我一直都明白,不过身处泉州,我做事束手束脚的,今日之事我也是始料不及,没想到泉州已经落入异族的手里了。”
沈时溪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你的那些手下也不够吧,如你所言,这里面大半都是奸细,该怎么办呢?你是不是可以策反他们?”
“你想法倒是不错,其中有多少异族都不一定。”
听到这话沈时溪立马低下头。
“我也是异族了。”
“不,你不是,这又不能怪你,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了,方才吴叔说那人女儿,你是有一个姐姐或是妹妹?”
“我,有……有,但是我自己都顾不了,没办法了,那现在我有一件事,泉州不供给粮草,怎么办?”
她的思绪如乱麻一般。
裴玄朗说道:
“都不是事儿,马上我们就开始拔营了,你知道,我最初招募军队,旗号就是攻下泉州,果不其然,真的出乱子了。”
“嗯嗯。”
*
沈时溪回到最初的营帐里边,那几个兄弟还是闹哄哄的,高虎和鲁尔还是如往常一样。
“欸,兄弟,你和将军跑哪儿去了,说说呗。”
“啊?你们不知道吗?我和将军去定王府上,将军说是要取缔军妓,定王不允许,然后,就闹起来了,定王似乎有点不寻常,其实我也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此事到没有隐瞒的必要,他们早晚会知道的,沈时溪也好借此机会看看他们的反应。
高虎说道:
“如此看来,军妓出逃也是将军允许的了,这可是大罪啊!”
高虎看向沈时溪,眼神一场严峻。
“你别看我,我一个小喽啰,哪里可以左右将军的想法,不过我想,我们可能要和泉州开战了。”
“要我说啊,将军就是闲的,军妓之制自古有之,他又不是女子,何必帮那些娘们儿讨什么公道!”
一个壮汉毫不顾忌地说,说完才意识到说错话了,忽然这几人围了过来。
“我说兄弟,你可不能暴露我们啊。”
一个两个的,把她围在中间,每个人脸上都紧绷着。
鲁尔说道;
“兄弟,将军他,他太无礼,咱们好歹也是共患难的兄弟,你可不能背叛我们,这些话也不止是我们在说,军中许多兄弟对将军不满。”
沈时溪说道:
“我明白,我懂,我哪里是这种人?我私底下也说他,再说了,我们可是好兄弟,定然不会暴露你们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个年轻小兵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将军有令,立刻拔营,不得有误。”
“是!”
他们各自开始收拾,沈时溪的东西可都在裴玄朗那里,她也该回去了,就在临走时,高虎突然拉着她。
“自清,我有一件事情,不吐不快。”
“嗯?高大哥,你要说什么,只管说就是,咱们时兄弟,不用客气。”
她早就看清楚了这人的嘴脸,只是现在还不能撕破脸皮。
高虎还是有些扭捏。
“我,我有一桩心事,一直藏在心里,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我,我害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高大哥,你说。”
“我,我也心悦你,自清,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但是你喜欢将军,我就,我就没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罢了,剩下的,没了。”
沈时溪的脸色白得很难看,这沈自清留下的情债还真是不少啊!不过这样深情的话从高虎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膈应,她可没忘记他也是跟着鲁尔去欺负那些女子的。
“哈哈,我,我……高大哥,我还有要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