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见两人没反对,就把其他人都赶回自己的帐篷了。一眨眼,这里只剩下沈晏和谢洵两个人。
两人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苏茂才走了过来。他道:“奉陛下口谕,传定北王妃觐见。”
两人对视一眼,沈晏跟着周茂才走了。
沈晏过去后,发现李淮也在。他仍是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朝沈鸿行跪拜礼:“拜见皇兄。”
沈鸿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样子,“七弟起来吧。”
“谢皇兄。”他赶快站了起来,朝李淮讨好一笑:“丞相。”
“殿下。”李淮仍是用那副慈爱的模样看着他,微微颔首。
“行了。”沈鸿坐马车坐了一天了,整个人疲惫不堪,不想与沈晏周旋了。他直接切入正题:“叫你过来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沈鸿虽是问他,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沈晏哆哆嗦嗦道:“知……知道。”
沈鸿看见他这副样子就觉得烦,若不是因为他在定北王府安插的眼线都消失的悄无声息,他才不会用这么一个蠢货。再加上永宁一事,他对沈晏已经有了杀心。若不是丞相劝他……
罢了,不想那些烦心事了。
“既然知道,那就说说吧,别给朕耍花招。”
“是……是。”沈晏一副被吓怕了的样子,他跪下来道:“回皇兄,谢洵对我的防备很深,他平时都不让我靠近他的院子,我出门的时候他也会派侍卫专门跟着,我根本发现不了什么。还请皇兄明察。”
沈晏低下头,沈鸿倒是好对付,但李淮老谋深算,不知道会不会看穿自己。但他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演了,看穿就看穿吧。
沈鸿刚想发脾气,就被李淮的眼神阻止了。他走过去,将沈晏扶了起来:“殿下受苦了,先起来吧,谢洵这人确实不好对付。”他回到原来的位置处,用眼神示意,
沈鸿接收到后,对沈晏说:“罢了,你先回去吧。”
沈晏走后,李淮对沈鸿道:“陛下,七殿下是不能信了。”
沈鸿闻此坐直了身子:“丞相此话何意?”
李淮道:“老臣观七殿下的样子像是装出来的,臣去扶他的时候,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很自然,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样子。”他顿了顿,又道:“再者陛下可知鼎铭楼?”
“鼎铭楼?”沈鸿喃喃道。
“正是,据老臣得到的消息,这鼎铭楼正是七殿下的产业。”
沈鸿非常震惊:“丞相此话当真?”
李淮躬身道:“老臣自是不敢欺瞒于陛下,鼎铭楼开张第二日,曾有凶徒去那里闹事,而臣亲眼所见七殿下自那楼中而出,还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自己的东家身份。老臣还以为这是陛下的意思,故而没有张扬此事。如今看来,陛下并不知情?”
这不过是李淮的说辞,他自是不曾亲眼见过,这不过是他查到的。因为他就是望江楼背后之人,那些凶徒也是他的人派去闹事的。
鼎铭楼开张之日就把望江楼的客人抢去了大半,他在望江楼的手下得知此事后,就派了人去,结果就被送到了官府。他得知此事后,派人去查了鼎铭楼,这一查竟查到了沈晏头上。
开始,他以为是沈鸿企图脱离他的掌控,后来他多次试探沈鸿,发现沈鸿似乎并不知晓此事。他就知道,这七殿下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沈鸿异常震怒,把面前的桌子推翻了,帐篷外候着的苏茂才听见动静连忙走了进来,看见沈鸿发怒的样子他连忙跪了下去。“陛下息怒!”
只见沈鸿面容扭曲:“朕自然不知。没想到朕这个七弟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敢一直欺瞒于朕,还在朕面前演戏,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淮挥挥手让苏茂才退了下去,他道:“陛下息怒,莫要气伤龙体。其实七殿下到底为不为我们所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扳倒谢洵的重要一环。”
听到李淮这样说,沈鸿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他想想他曾让人在沈晏喝的水中下的毒,他狰狞一笑:“丞相说的是,反正他的命捏在我们手中,这几个月就让他好好折腾吧。”反正到最后,那些东西都是他的。
想想就觉得好笑,沈晏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可惜,这么精彩的场面他注定是看不到了。
“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