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你脖子上怎么贴上抑制贴了?”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撒入,笼罩住池野修长的手指,坐在身后的后桌盯着池野脖子上掩盖住腺体的一小块抑制贴,好奇地戳了戳池野的肩膀。
据他所知,池野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抑制贴,黏糊糊粘在皮肤上会让他觉得格外别扭,此时见到池野乖乖贴上抑制贴,这概率比彗星撞地球还要低。
池野侧过脑袋瞄了他一眼,接着抬手摸了摸后颈那块略微粗糙的布料。
昨晚发生的事顿时如放映机似的重现于脑海中,即使自己喝多了,宿醉也没能带走那段无法磨灭的记忆,甚至连林羡夏摸到自己腺体时的触感,都清晰得仿佛刻在了骨子里。
林羡夏。
想到这个名字,池野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人有病吧。
好像对他的腺体情有独钟似的。
特殊的酥麻感伴随着回忆从全身上下一闪而过,池野本能地打了个寒颤,甩甩脑袋企图忘掉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老师规定的。”他随便扯了个理由,淡淡回了一句,随后扭过脑袋不再理会后桌朝他投射过来的惊奇目光。
池野垂下眼眸,看着手心下被画的乱七八糟的草稿纸,校庆的表演顺利落幕,在那之后池野乐队的名声稍稍增长一些,甚至因为他们表演的不错,教导主任破天荒的允许他们继续在学校进行排练。
事情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连续几天过去,池野还是没能找到新的吉他手。
他郁闷地趴在桌子上,额前不知不觉长长的发丝戳刺着薄薄的眼皮,阳光的余韵散落进他的眼睛里,将茶棕色的眼瞳映得稍浅一些。
无聊的自习课只剩下笔尖磨蹭纸张的声音,盘旋在周身的冷气钻入鼻腔,却无法驱散堵塞在身体里的那股燥热。
就在这时,寂静的教室里猝不及防响起几声突兀的震动,池野连忙直起身子,抬起脑袋左右张望几下,随后又再次弯下腰,高挑的身形几乎折成了九十度。
他从书包里摸索出手机,点亮屏幕后目不转睛盯着上面弹出的新消息。
【楚江】:下了课来一趟排练室。
看清对方的名字后,池野诧异地吸了口凉气。
楚江发的消息和他本人一样简洁冷淡,他是鹤桉带来加入乐队的,而且平日里也只愿意和鹤桉说话,池野对他了解的不多,就算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楚江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所以像这样主动找池野的次数少之又少。
池野睁大眼睛,抬起手用力揉搓几下,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后,手指“啪嗒啪嗒”打出一大串回复。
【CY:楚江??你居然会给我发消息??】
【CY;奇了怪了我难道是在做梦吗?!】
【CY:去排练室干嘛干嘛干嘛!!】
他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跳出去,每一句话都自带独特的强调,惹得对方沉默几秒。
半晌过后,楚江才慢悠悠地回答道。
“有吉他手,来了。”
-
“楚江!”
半敞的排练室大门被人从门外推开,池野急匆匆跑进来,喘着气环视一圈后,只看见鹤桉和楚江两个人正在擦拭放在后排角落处的架子鼓。
鹤桉闻声抬头,一边把滑落到手臂的袖口往上卷了卷,一边轻声感叹道:“这么快,下次考试的时候能不能也这么积极。”
“这不一样。”池野顶着被风吹乱的头发走过去,小声嘀咕,“吉他手呢?你俩不会合起伙来骗我吧?”
一旁的楚江稍稍掀起眼帘,手中的抹布将架子鼓上的镲片擦得反光,他看了池野一眼,接着低声回答:“还没来。”
“他说临时遇到点事,要晚几分钟。”鹤桉接过楚江的话,“而且从小到大这么长时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听鹤桉这么说,池野悬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落回原处,他“嘿嘿”笑了两声,抬起手揉揉自己的后脑勺:“我就说我们乐队名字取得好吧,现在真有人来了。”
“对了,那个吉他手是跟你俩谁联系的?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啊?”
他殷勤地凑到鹤桉身旁,整个人耐不住似的黏着自己的发小问来问去,鹤桉被他烦的不行,一只手推开池野的肩膀,顺手把手中的抹布塞进池野手中,转身躲到一旁。
“他刚开始是和楚江联系上的,不过你知道楚江这人不爱说话,所以就把他推给我了。”
鹤桉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后朝池野招招手:“那人没跟我说名字,刚加上他只发了段练习视频给我,我看了之后觉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