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挂念着谢礼峙,这一整天戚宴都没状态,连开会时都时不时低头看表。
季准去出差了,公司里就只有彭潜,大少爷好不容易认真工作一天,奈何戚宴实在出神得太明显,让人不注意都难。
终于在戚宴第五次低头看手表的时候,彭潜忍不住了,笔头敲了敲桌子。
“戚总,你那表多贵啊?十分钟看五次。”
汇报声被打断,员工们的目光全随着彭潜的话看向戚宴。
被层层的视线看着,戚宴笑了,反唇相讥,“送给你?”
说着他就要解表带,彭潜从座位上蹦起,连忙去按他的手。
他讪讪的笑了一下,“担不起担不起,您老自己戴着吧。”
谁不知道这表是谢礼峙送给他的,真要到他手里来了,明天他就能被扒下这身西装回家藏着当鹌鹑。
该汇报的工作其实汇报得也差不多了,彭潜盖上面前的文件夹,挥了挥手,“得了,你们戚总心都飞了,压根不跟我们在一块儿呢,你们也下班吧。”
这几天他们都在加班,冷不丁的听见今天能提前下班的消息,喜悦的笑容立刻从一张张怨气冲天的脸上绽开。
彭扒皮不当扒皮了,那感情好啊!
生怕彭潜后悔似的,一群人道了谢之后乌泱泱的从会议室往外涌,每两秒就见不到人影了。
彭潜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会议室,“啧”了一声。
“我平时是亏着他们了?哎,你去哪儿啊?”
戚宴头也不回,文件夹抵在肩膀上敲了敲,“谢谢彭总大发慈悲,我也下班咯。”
“我让他们下班你凑什么热闹!……哎!戚宴!”
往外走的人恍若未闻,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彭潜眼前。
彭潜倒也不是真的想留人,从那件事以后他跟谢礼峙的事他也了解了七七八八,也反应过来自己当初义愤填膺那些话是好心办坏事,虽然谢礼峙在他这儿的形象还是不怎么好,但是他俩这事他没理由反对,戚宴喜欢就好。
他笑着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来,“谁还没个会可以约啊!”
刚打开手机,一条信息就弹了出来。
[亲爱的,人家去出差咯(亲亲)]
“……”
几秒过后,会议室传出一声怒吼——
“出差?!谁允许的!!!”
说着要跟员工们一起提前下班,但戚宴还是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之后才走出办公室,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看了眼表,离他平时的下班时间还有半个钟。
正当他寻思还有半个钟要去干什么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了一辆熟悉的车。
他定睛一看,马上就认出了那个车牌号。
驾驶室的玻璃半开着,谢礼峙坐在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平板上的报表,鼻梁上架着的眼睛反射着平板上的光,左耳上扣着一个入耳式耳机,正在打电话,所以并没有听见戚宴走过来的动静。
他貌似是从谢氏直接过来的,衬衫的扣子并未扣严实,喉结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滑动,精美的锁骨在布料下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衣袖挽到了小臂上,露出的手臂透着隐隐的青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恰到好处的放松和禁欲感。
戚宴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谢礼峙工作时候看起来跟平常反差太大,他不免看入了神。
一阵凉风从车库口吹进来,他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花痴了?
他拍脸用了真力气,动静把谢礼峙的注意力从平板上吸引了过来,他愣了愣,随后笑了。
“你在干什么?”
戚宴揉了揉脸,往副驾驶走,“感觉脑子被冻住了。”
“什么?”
“没什么,你到了多久了?怎么不给我发个信息?”戚宴上车扣好安全带,目光不自觉落在谢礼峙脸上。
“没到多久。”谢礼峙收起平板,用英文跟对面的人说了句话之后就把电话挂了,却没着急启动车辆,而是趴在方向盘上,歪着头看戚宴,“正好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
他含着笑意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戚宴,把戚宴看得有些脸热,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不自然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