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当然答应了,谢礼峙上车后给了他个新的地址,戚宴在导航里输入后,启动了车辆。
事已至此,那些深藏于心的龃龉,戚宴想大概不会让谢礼峙知道了,正如他所说的,他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既然已经奔向属于他的幸福,那就不要再让自己成为他的困扰了。
等看见谢礼峙真正圆满之后,他会悄无声息的死去,任务失败没关系,至少谢礼峙幸福了。
霓虹灯的光亮穿过车窗在两人身上交相辉映,谢礼峙给的地址离荷间并不远,十分钟的路程,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讲。
到了地方之后,谢礼峙对戚宴道过谢之后就下了车。
顺着车窗望出去,戚宴看见谢礼峙朝着一个穿着睡衣敷着面膜的女人走过去,烈烈寒风中,他看见谢礼峙把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
那就是他未婚妻吧。戚宴想。
接下来他们会去干什么,戚宴不想再想,那是谢礼峙的事了,是不再跟他扯得上半点关系的事了。
戚宴收回目光,压下胃里泛上来的烧灼,踩下了油门。
“拿一下。”谢礼峙背对着戚宴,将手里的外套递了过去。
秘书看起来对大半夜强制加班这件事十分不爽,但是基于未来还要在这位上司手下当牛做马拿辛苦钱,还是接过了地过来的外套。
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她并不想在自己老板面前维持什么板正的形象,面膜都没揭就下了楼。
她面无表情的把文件夹递过去,语气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您要的文件已经整理好了,请问还有什么事么谢总。”
顶头上司亲自来拿并不是很重要的文件这件事的确让人难以捉摸,但是看见送谢礼峙来的那辆车之后,她立刻就懂了。
哦,原来她成为小情侣间莫名其妙的play当中的一环了。
谢礼峙接过文件,没有急着翻开看,直到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消失之后,才慢悠悠的拿回自己的外套。
“你很久没有涨过工资了。”谢礼峙说的话没头没脑的。
但秘书是个人精,立刻就反应过来谢礼峙是什么意思。
牛马是不会有情绪的,她依旧面无表情,缓缓竖起个大拇指,“谢总您是个好人。”
谢礼峙没说话,钻进了在路边等待已久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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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的秋天很短暂,瞬息之间就完成了秋天到冬天的光荣交接。
戚宴在温嫣再三的嘱托下围上了围巾,进了公司大门,暖气扑面而来,前台小朱正摆弄着自己的小猪挂件,看见戚宴进来,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戚总早!”
小姑娘刚入职没多久,还没有被班味浸透,看起来元气满满的。
戚宴这几天几乎是通宵处理工作,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浑身萦绕的怨气被小姑娘中气十足的声音冲散了些。
他抬了抬手,勉强把自己的精神找回来,“早。”
“对了戚总。”小朱弯腰在一堆连七八糟的纸盒子里翻了翻,找出了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出来,“有您的快递。”
戚宴倒了个弯,兜回去拿上盒子,道了声谢,上了电梯。
电梯直达戚宴办公室的楼层,他边往办公室走边解下围巾,微蹙着眉打量着那个精美的盒子。
他不记得自己最近有买过什么东西,那盒子显然不是快递送过来的,看不见快递单号。
将围巾和外套挂号,等待已久的秘书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送进戚宴办公室。
“戚总,科创的傅总询问您晚上是否有时间,想跟您吃个饭。”
戚宴头也没抬,找出裁纸刀边划盒子上的胶带边说,“可以。”
秘书简洁的把今天一天的安排给戚宴列出来,在得到没问题的回答之后,退出了办公室。
拆开盒子,拉菲草中间还放着一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戚宴眉头蹙得更深了,拿出丝绒盒子,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他动作一顿。
一个镶嵌着碎钻的手表静静地躺在盒子中间。
戚宴倏地想起几个月之前,谢礼峙刚回国的时候,他给谢礼峙定过一个手表,因为时间太久,从那次尴尬的饭局之后两人就没见过面,这件事自然而然被他抛之脑后。
手表在顶灯的照射下闪着细碎的光,跟谢礼峙现在戴的那只很像,但是做工要比他那只更加精细些。
看着那只手表,戚宴长吐了口气,靠在椅子上。
好像,很久没有跟他联系过了。
两人的聊天还停留在那天,像是回戚宴问他怎么还不到那条信息一般,谢礼峙的到家时给他发了条信息,再后面两人就没有发过信息了。
他像是跟谢礼峙陷入了某种莫名其妙的冷战一样,谁都不愿意迈出第一步,低下头主动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