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飛第二天出门特意检查了下沈迁安门口，门锁完好，地面墙边都没有其他痕迹。

挺好，昨晚确实判断错了。

顾飛如往常一般踩点到达公司，今天工作量比昨天少多了。

可以带薪摸鱼了，耶！

于是，在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后，顾飛非常嗨皮畅游互联网。先上游戏论坛看了看攻略，顺便吃到一些不认识的人的瓜。

然后去快乐老家字母站云吸猫吸狗，被萌萌的毛茸茸们好好治愈了一番后再去回复客户消息。

但仍旧不会有耐心呢。

顾飛微笑着解决客户的问题，维持着表面“您就是我的上帝”，内心“吃屎吧你，臭傻逼！”

这会消息有点多，顾飛挨个点开回复，在看到个稍微陌生的头像在闪缩时也顺手点开。

这是一个群，里面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陈济的忌日快到了，我准备去拜拜，有人要一起的吗？】

啊，到这个时间了啊。

顾飛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九月十七。

一晃眼都快十月了呢，他轻点键盘，聊天界面中多了一条消息。

【我】

随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回复。顾飛没仔细看内容，反正最终确定的有四个人去。

其中一个正在跟他私聊。

【到时候一起啊】

【好啊】

【好久没见了，有时间聚聚？】

【没问题，时间你定。】

【okk】

正跟他聊天的这人叫刘禾，是他初中同学。他们高中也在一个学校，但不在一个班。两人说不上特别熟，但有些渊源。做过一段时间朋友，不过大学时没咋联系。

大学毕业出社会工作后偶然遇上了，才知道对方也在A市，于是就又联系上了。

说来好笑，他们认识了起码十年，直到毕业后重新遇上才真正熟悉起来，有时也会约着一起玩。只是刘禾工作地点在A市的另一端，距离过远，所以见面不是很频繁，到是经常约着打游戏。

下午时在国外出差的苏问给他发来消息——

【我这次去不了了，记得把我的那份也带上。】

那边有时差，估计他才醒来看到消息，顾飛回了个表情包。

【oj8k.jpg】

苏问：【你小汁.jpg】

顾飛笑了下，没再回复。

他们提到的主人公陈济，是他和苏问还有刘禾共同的初中同学，死于十年前的十月二号。

死于校园霸凌。

那时他们才15岁，正值初三关键期。

陈济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因为没有人见过他父母，所以大家对此有很多猜测。其中被最多人认可的一种说法是他父亲是个杀人犯，母亲生下他后跟别人跑了。

谁先开始说的谁也不清楚，真实是什么顾飛也不知道。反正当大家对某一件事秉持着一样的说法的人多了后，那个说法就会成为“事实”。

陈济七岁的时候爷爷死了，又八年后自己也死了，只留下他奶奶孤苦伶仃的活着。但他奶奶在他死后三年也离开了人世。

陈家亲戚们貌似不在本地，反正大家没见过他们家有亲戚来往。陈家人死完了，根本没人扫墓祭拜。陈奶奶死后都是街坊领居帮忙安葬的。

于是陈济的同学们自发的决定，有时间的人每年清明和祭日去陈家人坟前看望烧香。

十年过去，陈济长什么样顾飛已经记不清了，本身也不是多熟悉。他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安静的人，面对其他人的欺负逆来顺受，不反抗也不躲。

其实最初被霸凌的人并不是他，可某一天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他。

顾飛曾经看不过眼，帮过他两次。但是得来却是对方恶狠狠的眼神以及一句怒吼，“不需要你假惺惺！”

初中的顾飛脾气可不咋地，只觉得对方有病。自己好心救人不领情就算了，还反过来埋怨他。有这狠劲怎么不反抗那些欺负你的人呢？

后面顾飛就再没管过他了，就算偶尔看到他被欺负也是视而不见，然后...然后没多久人就死了。

想到以前的事，顾飛思绪游走好一会儿才飞回来。

就这会儿时间，又来个几个工作消息，顾飛哀叹一声老老实实的开始回复消息，间隙瞄了一眼小区群消息。

群里有人说昨晚听到了好几声巨响，问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