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庆幸人鱼看不见,不然他都不知道要先帮云殊意处理还是给自己套上衣服。
鱼尾已经化作双腿的云殊意站在宋亦寒身边,身上留下了宋亦寒的证据,那一身细腻雪白的皮肤上,满是指痕。
是宋亦寒留下的。
“你怎么来了?不休息吗?”
经历一堆意外后,宋亦寒无比冷静。
云殊意圈住男人的脖子,把嘴贴在他的后脖颈上,细细啃吻。
他是人鱼,听不懂。
“嘶……”宋亦寒僵着身子,“我的小祖宗,能不能不要捉弄我了。”
再弄下去,他就要炸了。
幸好,这样的动作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人鱼就靠着自己睡着了。
宋亦寒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抱住云殊意,站在淋浴下又洗了一次澡。
云殊意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宋亦寒担心他身体出问题,喊来医生检查,结果医生只是说人鱼体内性/腺激素上升,应该是发/情期快到了。
至于一直不醒的原因,医生也不清楚。
人鱼是近些年才发现的物种,且只有人鱼星存在人鱼,没有研究人员发表关于人鱼的系统的研究成果。
他们对人鱼的习性完全不了解,堪称一抹黑的状态。
云殊意没醒的第四天,飞船上冷气弥漫,宋亦寒犹如一个制冷机,走哪哪冷。
斯习等人全都绕着宋亦寒走,生怕被盛怒中的老大揍死。
宋亦寒去餐厅端完午饭,回到卧室。
打开门和一双纯白的眼睛再次对视。
人鱼醒了。
他正坐在床上正慢条斯理地打理头发。
听到开门的声响,他抬头,鼻翼微动,轻轻嗅了嗅,随后高兴地“啊”了一声。
宋亦寒把午饭放在门口的架子上,疾步来到床边抱紧人鱼。声线颤抖:“你终于醒了。”
云殊意安抚地拍了怕宋亦寒的头,“一年一次的发情期到来之前,我都会沉睡几天储存能量,不用担心。”
宋亦寒沉默地听着,却一句话都没听懂,无比沮丧:“我听不明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只能靠人鱼的表情和动作猜测人鱼想表达的意思,可是一旦事情过于复杂,他再聪明也不可能精准猜到人鱼的意思。
云殊意在自己的传承记忆里搜寻一番,找到了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
只要在发情期到来之际,和伴侣结合,精神相融,就能学会对方的语言。
“不用担心,很快你就能听懂了。”云殊意摸了摸宋亦寒长出胡茬的下巴,嫌弃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喉结微动,宋亦寒笑着用下巴蹭云殊意的脸,“我担心你担心得都没时间刮胡子,你还嫌弃我?”
他把挣扎的云殊意扑在床上,用短小扎人的胡茬蹭云殊意的脸和脖子,“不准嫌弃。”
一股痒意漫布全身,云殊意推搡宋亦寒,笑得脸颊通红。
打闹过后,宋亦寒抱住云殊意,想到自己脸上的疤,他喃喃自语:“如果你看得见,你会嫌弃我吗。”
压抑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宋亦寒大脑一阵刺痛,环住云殊意的手不断收紧。
云殊意被勒得腰痛,推了一下宋亦寒。
这一推,就像点燃了炮仗一样,宋亦寒当即红了眼,质问:“你也要推开我?”
“你们都要我走……”宋亦寒把头埋在云殊意怀里,纵使疼到难以忍受,恨不得撞墙止痛,摧毁眼前一切东西,但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诫他,不能伤害眼前人。
云殊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哼起歌来。
宋亦寒很快恢复理智,仓皇地松开桎梏人鱼的手,颤抖着手检查了一番人鱼,在他的腰上看到了一圈青红的痕迹。
是他干的,都是他的错。
浓浓的自厌席卷心脏,宋亦寒甚至不敢将手再次放在青年身上:“对不起……”
云殊意仰躺在床上,圣洁的双眼一如既往地平静,仿佛刚才受到的伤害不值一提。
伸出双手抱住上方男人的脖颈,抬起身用一种依赖的动作蹭了蹭男人的胡茬:“没关系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会陪着你,不用道歉。”
宋亦寒很快就恢复过来,从医疗箱里找出治疗仪,在人鱼的腰上扫描片刻,直到红痕完全消失,他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几天,宋亦寒一直在躲着云殊意,没有躲很远,只是站在他身边,但是不会触碰云殊意一丝一毫。
直到星舰停靠在涅槃舰队的驻扎地,宋亦寒才默默抱起云殊意下船。
克制的手搭在青年的腰上,有了之前的意外作为提醒,宋亦寒不敢太过放肆,一直紧绷神经,一旦有失控现象,就会放开人鱼。
他把云殊意压在自己怀里,不让基地里的其他人窥探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