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番云殊意,见他身上没有武器,周围也没人,男人的态度愈发嚣张,打开窗户,探出头来:“怎么?你的金主呢,把你抛下了?要不要跟我走,跟了我,保准你衣食无忧。”
驾驶位上的竹竿似的青年也看到了云殊意,有些垂涎道:“老大,你不要了可以给我吗,我已经好久没放松一下了。”
“当然,等我玩腻了,随你们玩。”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话一说完,后排三人和驾驶位的青年都笑了,肆无忌惮地说起话来,丝毫不在意云殊意还在路边站着。
“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他长得这么好看,也不是不能接受。”
“女人有女人的滋味,男人也有男人的好处,怎么搞都不会怀孕。”
“关了灯都一样,摸起来舒服就行。”
“少哔哔,别把我们的小美人吓到了。”
男人挥手,让后排三人下车把云殊意带上车。
等到他们下来后,云殊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眼神冰冷。
三根骤然出现的冰刺像捅豆腐一样轻松捅进他们的大脑,猩红鲜血迸溅一地。
车上两人见势不妙,开车想跑,被云殊意拦下。
云殊意闪身站在车前,抬手把车轻易掀翻,左手比了个打枪的手势,手腕上勾,扬起一个锐利的弧度:“嘣。”
随着话音落下,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花四溅。
不远处,朴蝉警惕地看向声源处,“那边有爆炸声。”
昶庭疏:“去看看。”
邹贺加速开车,很快就到了爆炸地点。
一辆汽车残骸在霹雳吧啦地燃烧,地上还有三个人的尸体。
唐图杰上前查看,把三具尸体简单检查了一遍,“人刚死,身体还是热乎的。”
夜色下,唐图眯了眯眼睛,盯着他们三人的脸看了一阵,突然感觉他们十分眼熟,呼唤在一旁看车的朴蝉:“蝉姐,你来一下,你看这几个是不是很眼熟。”
朴蝉上前端详片刻,嫌恶地说:“是基地被驱逐的人。”
朴蝉对他们印象很深,因为一年前,他们骚扰过自己。
她本就不喜欢和人相处,被这群人缠住后直接发狂,一打五还有余力骂人,把他们胖揍一顿后,六个人不出所料进了拘留所。
朴蝉因为是正当防卫,很快就放了出来,不过另外五个人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被北部基地驱逐,不允许他们进入。
没想到再见,已经是尸体了。
朴蝉踢了一脚尸体:“该!”
一群作恶多端的流氓痞子,死有余辜。
昶庭疏没有去听他们的推论,视线一直落在一棵树后面。
躲藏的人可能没什么经验,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外面,昶庭疏能清晰地看到他颤抖的肩膀和消瘦的背,衣物破烂,甚至露出了一截在月色下白的反光的腰肢。
“谁在那!”邹贺跟在昶庭疏身后,自然也看到了这个身影,他呵斥一声,拔枪对准树,“不想死就出来。”
昶庭疏伸手握住他的枪往下压,“我去看看。”
云殊意抱膝躲在树后面,被邹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衣角暴露在外,连忙抓住衣角往另一边躲。
还没挪完,一片阴影挡在他的头上,他怯怯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边。
青年被吓了一跳,红着眼瑟缩地往后躲,结果一个不稳摔在地上,被地上的石块硌到了手,眼泪猝然落下。
昶庭疏蹲下身,把枪放到一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危险,把手伸到青年面前,低声说:“要和我走吗?”
看着面前这只沉稳宽大的手,云殊意哽咽一声,将手放在男人的掌心,猛地扑到昶庭疏怀里。
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头埋在男人肩头,瑟缩着,啜泣着。
夹着哭声的话语断断续续从喉间挤出,“我好害怕,带我走,带我走,我要回家。”
昶庭疏没有安慰过人,手足无措一阵,试探地把手放在青年背上,轻轻拍着。
“别怕。”
唐图杰灌了口水,啧啧称奇,“老大的艳遇?”
孟明越冷静分析:“出现在这里的活人,一半可能是胆子大的人,一半可能是别人的禁脔。”
他的视线从还在哭泣的青年身上转移到地上被捅穿脑子的三具尸体。
“需要查验他的身份。”
等到云殊意心情平复,止住哭声时,昶庭疏身上已经湿了一大片,他克制自己想要为云殊意擦泪的想法,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有些力竭的青年身上,遮住那惹眼的皮肤,一把将他抱起,坐上车。
对其他人说:“推测死因。”
本想跟着上车看热闹的几人只好待在外面,翻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