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阿沐突然醒了过来,望着那炊烟袅袅的绿色光雾有些出神。
“此乃衡阳宗的清魔伏鬼阵,顾名思义,清除魔障伏灭鬼怪,有洗涤铅华之效。”阿沐轻声解释,“想来衡阳宗弟子发觉了,鲲鹏神鸟为魔气侵染,才导致神智不清、为祸一方,这才想以此阵,清除其身上魔气,唤醒心灵。”
“只是……”阿沐叹息一声,“这些子弟还是太过稚嫩,这阵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阿沐的声音刚落,鲲鹏神鸟有些安定的身体,又变得张狂起来,且比之先前还要猛烈。
“不好!”
萧箐眼看神鸟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将衡阳宗弟子全部吞没。
她放开阿沐,御气而起,如利剑一样冲入神鸟的口中。
“阿清!”
阿沐公子目眦欲裂。
眼睁睁看着萧箐消失,整个人虚弱的昏迷过去。
在他身体快要落地时,被一人轻轻接住,“公子,徒徒来晚了。”
与此同时,福元秘境上空突然出现一名老道士。
刘漾与未央等衡阳宗弟子在看到道士身影时,喜极而泣:
“师父(爹、师叔祖),您终于来了!”
原来在刘漾等人突然祭起清魔伏鬼阵时,远在万里之外的衡阳宗九长老察觉到不对劲,女儿与弟子恐有性命之忧,当即捏碎符咒,破空而来。
看到眼前情景,诧异至极:“福元秘境何时竟有第五境的鲲鹏神鸟出现?”
衡阳宗九长老已有渡神中期的实力,但在福元秘境也同样受天地法则束缚,无法发挥出真正实力。
且他晓得第五境神鸟就相当于人类修士的渡神期,且还是一只被魔气侵染失了神智的神兽。
其发起疯来,莫说是他,怕是他们衡阳宗十三位长老一起过来,也得喝上几壶。当下九长老不敢恋战,以秘法冲破福元秘境天地法则,随即加固刘漾等人的清魔伏鬼阵,稍稍挡住鲲鹏神鸟的攻击。
紧接着,其虚空划出一道时空门,面色凝重道:“央儿,此事太过蹊跷,爹爹挡不住多久,你与漾儿带着众弟子快些离开。”
未央还要说无妄山的卿淼道人还在鲲鹏鸟肚里,被刘漾打断,“那位无妄山女弟子已然凶多吉少,师妹莫要任性,快些随我离开……”
说着拉着未央的手往时空门而去。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笃荇与柳绪哇哇叫。
冲着刘漾等人喊:“喂!那个衡阳宗的弟子,你们不能这样啊,我家师侄还在那鸟的肚子里呢!”
九长老看到此,道了声:“聒噪!”
随即挥动衣袖,将两人卷入袖中,往那时空门而去。
九长老刚跃过那门,瞬间回到衡阳宗,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整个人栽倒在地,不省人事。直接惊动了还在闭关中的衡阳宗宗主。
刘漾与未央等弟子慌乱不已,看到宗主出现,便似有了主心骨,连忙行礼,请求宗主相救。
宗主仔细查探一番道:“九长老此番强行逆天,罔顾天地法则,伤了根本,短时间怕是恢复不了。”
刘漾与未央内疚不已,将先前发生之事与宗主一一说过,“都怪弟子学艺不精,连累了师父……”
宗主摆摆手,“此事与尔等无关。不过,方才未央说,那无妄山女弟子身上有咱们衡阳宗的玉牌,可否将玉牌拿与本宗看看?”
未央将先前萧箐掉落的玉牌从怀中拿出,双手递给衡阳宗宗主。
那玉牌落入衡阳宗宗主手中,忽然泛起白光。
背后竟有文字漂浮于空。
似乎是纂体。
未央只隐隐看到“祁山”两个字,就被衡阳宗宗主挡住了视线。
那宗主握紧玉牌,压住异色。
“好了,将你们师父带回去好好养着,这些日子就不要再乱跑了。”
“是。”
刘漾与未央虽有疑惑,但九长老身体重要,也顾不了其他,带着九长老退了下去。
刘漾等人方一退下,衡阳宗宗主一个掐诀,人便到了先前九张老救衡阳宗弟子的地方。
此时的福元秘境,分外宁静,清风吹过,树枝发出哗哗之音。
先前疯癫的鲲鹏神鸟不知飞去了哪里。
一切如常,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衡阳宗宗主摩挲着手中的玉牌,喃喃低语:“祁师兄,告诉我,你,究竟在哪……”
玉牌如新,魂灯已灭,他们说你早就死了。
魂飞魄散,永无轮回……
可,我却不信。
我怎么能信呢?
一滴泪,从一代宗主的眼眶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