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盛雪。”梅盛雪答道,晕眩的症状稍有减轻后,他松开了手,“这里……”
“你有妻室了吗?”女孩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曾。”梅盛雪有些困惑的望着他。
“那你嫁给我做我夫郎好不好?”女孩背着双手歪着头甚是认真的说道。
“……”
梅盛雪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认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可怕的,令人匪夷所思的幻听。他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个站在床头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左右的女孩,神色有些惊悚的样子。
药室的木门合上。
搭上了木闩。
药夫郎将自己的女儿扔了出去,回头说道,“公子见笑了,稚女之言还望公子莫要在意。”
“……”
梅盛雪显然尚未从那一番悚然的幻听中回过神来,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
药夫郎取出了杯盏倒了一杯茶水,见他这般便问道,“公子看上去似乎不是青原女国中人?”
梅盛雪猛地回过了神,想起了那方在峰岭间一群持刀的女匪如猛兽丧尸一样的冲了过来,疾声道,“我与同伴途中路过尺平峰时遇到了山匪!不知公子可有见到其它人?”
药夫郎摇了摇头,“我回来时只见公子一人躺在溪口边。”
梅盛雪当下一掀被褥,“我折去看看。”
药夫郎说道,“眼下已是入夜,你纵是折回去也寻不到人。”
梅盛雪顿住了。
药夫郎说道,“此地方山匪常久盘踞且行踪怪癖,已成青原女国扎根的毒瘤,多年以来纵是官府也为之头痛束手无策,你这番孤身折回去只是冒然送命。”
梅盛雪沉默了下去。
药夫郎将茶水递给了他,说道:“公子还是先歇息罢,溺水之际头部似有撞到了石块,这方醒来可还觉得有什么不适吗?”
梅盛雪似是有些头疼的撑着脑袋,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无妨事,这些不过只是小伤。多谢先生搭救之恩,我梅盛雪定当铭记于心,只是同伴下落不明我实在放心不下……先生可知府衙在何处吗?”
药夫郎笑了笑,“此事公子无需忧心,我妻主在城中任命护将,待她回来许是能帮你一二。”
正说着,却听见木门急促的敲叩声。
是那个小女孩。
但听她一边敲着门一边急促的说道,“爹爹,娘亲回来了,还带了好多姐姐一起,让你现在就过去一趟。”
*
夜空中的乌云已经全然散开。
明月如钩。
明亭用木枝拨了拨篝火,让火能够烧的更旺一些。
细碎的火星子被烧的孜孜作响,两人一时对坐无话,只沉默的望着这一簇跳动着的篝火。明亭取下了腰间的酒壶聊以长夜的独饮了起来。
素长清年长二十余年,似这般深夜与一个姑娘家同处已是从来未有,更遑论是如此野山石洞。
篝火无声的燃烧着点点的驱走了深夜的寒气。
明亭握着酒壶的手甚是随意的搭在了膝上,看出了他的拘谨却也没在戏弄于他,只是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道:“方才你有不下十次的机会逃走,如你这般聪颖的人却是一次也没有把握住,到是让我生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