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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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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卫宁儿笑道:“多谢来家嫂嫂的茶,嫂嫂有事自去忙便是,留我们三人在此一叙。”

这直接明了的话一出,沈氏只能笑着说句“不打扰你们兄妹叙旧”,款款离开了。走之前,还吩咐双儿,“双儿,你好好伺候着,小心仔细,可别怠慢了,不然别说你二少夫人饶不了你,就是我也饶不了你。”

双儿赶忙大喊一声,“是,大少夫人!”之后站得笔直伺立在门口。

向云荷白了她一眼,回过头时面上又端上那层虚伪的面具,“二哥,嫂嫂,请喝茶。”

向云松皱起眉头,谁看不出来十个向云荷也不是沈氏的对手?偏向云荷自己还要勉强在个丫鬟面前维持这副虚荣。“你这段日子过得怎样?”

很直接的问话,结果向云荷看看窗外又看看门外,还是全力端着自己的少夫人架子不肯撒手,“自然是不错的,二哥也看到了。”言毕还假模假式端起茶来故作文雅地喝了一口。

向云松眉头皱得更紧,这个向云荷,脑子什么时候坏到这种地步了?卫宁儿看不过去,“你二哥昨晚跟你娘聊过,趁着今日中秋来看看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跟你二哥说。”

向云荷犹豫着,最终端起茶水,“谢谢二哥嫂嫂关心,这段时间我过得不错,启明对我也很好。”

死鸭子嘴硬到这个程度,向云松也不想藏着掖着了,直接点破道:“他人不在,去哪了?”

向云荷登时为难了,“他……他去……”最后却还是卡住不说了。

向云松忍无可忍,“到底怎么回事?他人不在你怎地不早说?就领着我去你院里,这不是正好让人留话把子吗?”

向云荷嗫嚅半天,最后却还是道:“是小妹我一时疏忽,带累二哥……”

向云松狠狠打了个冷战,此刻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向云荷脑子坏掉了。他眼光从向云荷从头到脚的金银穿戴上扫过,最后说了一句,“这次除了来看你之外,还有件事。”

“二哥请说。”

“你上次问你嫂嫂借的那四十八两,什么时候还?”

“啊这,我……”

走出来家时还不到中午,上马疾驰一段之后,就到了安水镇与旗山镇之间的大片田野。

向云松慢下马速,看看天光还早,气候也凉爽,干脆下马沿着路慢慢往回走。

“卫宁儿,”他手拎着缰绳,想起适才向云荷被他一句还钱之说把虚伪的金身轰然打碎的情形,还是觉得满心难受。向云荷不知道在来家遭遇了什么,整个人虚得可怕。“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卫宁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你是指什么?”

“我当初,是不是不该把向家老宅和田地都典卖了,不该一意孤行去做个农人?”向云松涩声问道。他那么一决定,让秦氏歇斯底里性情大变,向云荷失了依傍虚荣不已。这似乎与他当初想让她们受到惩罚,迫使她们自力更生作出改变的目的背道而驰。

秦氏也就算了,好歹有向云柏孝顺着,他自己也会做好一个儿子的本分,让秦氏虽不能富贵加身,但总能衣食无忧。但向云荷,他唯一的也是从小宠到大的妹妹,眼见着她被明里暗里那样挤兑欺压,自己却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她既依赖又虚荣的性子,想来真是难受。

卫宁儿深深地看着他,她一开始看到向云荷那样子,迅速联想到从前的自己,但再看下去,却还是从自己的过去里脱离了出来。原因是向云荷比之她当年更加虚假,还虚弱,她好歹还有两分读书人的清高支撑着,让她无视了许多。而向云荷没什么学识还没什么眼界,手上又拿不起来,再这么虚荣,整个人就像个纸人一样脆弱。

想到这里,卫宁儿还是问出了半年多来一直有所觉察的话,“你当初做这个决定,是为了我吗?”

她停下脚步,在秋风里望向身边的人,不记得和盘托出那天晚上跟向云松说过什么,但总是怀疑,“你知道我不想要向家庄,也不想要向家的钱,所以你……”

卫宁儿的眼睛不算大,但瞳仁又大又黑,专注看着人的时候,就总有点轻微的斗眼嫌疑,看起来却更有一种特别的风情,让人想起“凝望”这个词。

此刻向云松就在卫宁儿的这种凝望里,看了看自己的心,也瞬间,就将心里的憋闷散去大半。

“我不能否认,有你的原因,但,我也想让犯错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作出应有的改变。”

卫宁儿黑亮的眼睛瞬了瞬,紧接着又凝望过去,“可你现在怀疑自己错了。”

向云松感受到了她眼里推过来的压力,瞬间让他有种想逃的感觉,“我只是,想不到荷儿会这样,这样由着人家欺负,”他说着看向对面的山野,无力感涌上心头,“我这个当哥哥的却什么都做不了。”

“向云松,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看到荷儿那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可看到你怀疑自己,我更难过。我不想你因为迁就我,而感觉愧对你娘和荷儿。”

向云松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卫宁儿从来都是沉默和淡泊的,从来不会有直接而浓烈的表达。可今天在来家,她却主动替他和向云荷解了好几次围,巧妙地怼了那个王氏一般骄傲张扬的沈氏。

此刻又这样直白地把心里话说出来,让他既高兴又难过,高兴她能直接沟通,也难过刚才因为向云荷的事,他一时口快,反过来又伤到了卫宁儿。

他其实不是多细腻的人,也不擅长这样安慰人,但此刻却还是无师自通, “别瞎想,别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扯。你是我妻子,是我该负也是唯一想付的责任。我就是能撇下荷儿,也不能撇下你。你不想要向家庄和向家的钱,我自然是要以你为主。” 他说着把她揽进怀里,抱紧她,“何况她俩都太虚荣,我不能那样纵着她们。”

卫宁儿把脸贴上他的胸口。在一起大半年,绝大部分时候他俩都是怼来怼去,无缝衔接年少时代。但到此刻,这样直抒胸臆起来,两个人都好像变得跟过去不同,她变得直接,而向云松变得深沉。

可向云松的深沉里,还是差了点什么,也或者,是她的直接还不够直接。

不过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她不能,也不敢独霸向云松。向云松,应该是自由的,他从来不是能为责任束缚的人,更不会迁就谁而背负什么。

回到旗尾村已过午后,吃过向老夫人给他们留的午饭,向云松把跟向云荷见面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当然是略去有关沈氏张扬和向云荷虚假的所有细节,但剩下也就乏善可陈了。

好在向老夫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点头,“好,看过就好,看过了就可放下了,眼里心上。”

向云松和卫宁儿对望一眼,总觉得想老夫人这话很有深意,听了让人宽心许多。但秦氏在旁边冷哼,“没良心没情义的人,当然什么都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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