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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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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松想想差不多了,多说无益,还是让现实生活来教训他娘更有用。“娘休息吧,明日一早,云柏和行福管家的儿子会帮忙把娘送去旗尾村。”转身时又加了一句,“除了娘,祖母和梅嬷嬷也会住到云柏家。”

秦氏再次敏感地停下来,“银杏呢?”

“好叫娘得知,府里下人已经全部遣散,包括银杏。”

“什么?!”秦氏这下迅速停止哭泣,从凳子上起身,“连个使唤丫头都不给你娘留,向云松,你真做得出来呀!”

银杏伺候了秦氏五六年,眼下大约是被秦氏疯了一般见天骂人砸东西还一闹个把月的情况吓坏了,坚持到拿了双份的工钱走人这一刻已经忍无可忍,根本没跟主子道个别就拔脚走了。故而秦氏还一无所知。

向云松转过身,一脸坦然,“没办法,儿子没本事,养不起下人,只能委屈娘了。”

“你跟卫氏呢?不会背着我们在外住着大房子用着下人吃香喝辣吧?!”秦氏瞪着眼睛,满腹怀疑。

向云松再次笑了,果然秦氏就是信不过他敢过穷日子,终于把母子之间最基本的关于孝道的信任与脸面一举撕个干净,“我跟宁儿住到溪口村那三间破祖屋去,要不是考虑到祖屋还没修好,地方又小,儿子本想把娘也接过去,一家三口有福同享其乐融融。”

看着秦氏瞬间哑口之后不可思议的神情,又加上一句,“至于下人,儿子以后饭都你儿媳做衣裳都你儿媳洗,根本用不着下人,娘就放了这个心吧。”

秦氏彻底无言,面上失神到麻木,好像被抽去所有力气。

向云松看着这样无力颓丧的秦氏,心头复杂得难以言说,想想还是正色跟她说道:“你儿子我就这么点本事,只能让娘有饭吃有衣穿,病了看大夫,至于穿金戴银的装扮,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唤的下人,出入的车马,那些是我哥才给得起的东西,我给不起。”

他说完这些话就出了门。秦氏坐在凳子上,望着这满地出自自己手中的狼藉,真是万念俱灰,最后终于委屈伤感地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在哭自己死去的那个曾经给自己带来无数光鲜荣耀的大儿子,还是在哭自己逝去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而要去过那种她从来没放在眼里过的潦倒生活。

向云柏在此时悄悄步入房间,凝着眼眉握着手,忧心又歉疚地喊了一声“伯母”,陷入沉默。

第二天一早,向行福的儿子和向云柏来府里,跟向云松一起把三个院里最后的床和少量一点用具拆了包好,之后运去向云柏家。

向老夫人临出门前把卫宁儿叫去了她房里,向云松等在外面。

出来时也不过一刻钟,“我把祖父的遗俸一百六十两银票还给祖母了。”卫宁儿说着,面上露出轻松。

成婚第二日敬茶时向老夫人把向家老宅的地契和向老太爷的遗俸一百六十两银票都交给卫宁儿保管,这次向云松把向家老宅和所有田地的地契要走之后就只还回来几张交引票据。

卫宁儿把票据自己保管,把银票还是还了向老夫人。他们要靠自己的双手生活,向老太爷的遗俸,只有向老夫人才有处置的资格和权力。

向云松笑起来,不用商量就能做出同样的选择,这个家里,只有卫宁儿跟他才能做到这样。

他笑容变大,双手如同少年时代一样交叠到脑后,侧头看向胳膊肘下再也不会跟从前在廊道里被他劫住时一样一脸紧张和戒备的人,“祖母交代了你什么?”

用着“交代”这样的词,卫宁儿猜到向云松的想法与感受,仰头道:“你猜。”

向云松笑起来,“不就是……”

“是什么?”

“我不说。”

“……”卫宁儿前所未有地给了他一个货真价实的白眼,把他瞪得眼明心亮通体舒畅,一扫这段时间以来的郁愤阴霾。

向云松大笑着将交叠在脑后卫宁儿一侧的那只手降下来,极为自然地伸过去,揽住身边的人。

也许这是他在不敢承认的流年岁月里,早就在心里预想过无数次的动作。那时候他只敢把手交叠在自己脑后,想象那苗条的人就在他胳膊肘下,约等于在他怀里。

现在,一切变得如此顺理成章,就像此刻向家庄外高澄碧阔的蓝天,和冉冉升起的红日。

卫宁儿包着朴素布帕的鬓间,那根刻着双枝相缠羽纹的红檀木簪正在阳光下闪着温润如玉的光泽,向云松热切的眼光将它与她一并容纳在内。

牵出庄里属于他们的最后家当,一匹马,把两人简单的一些行李挂上去后,他率先走出大门,看着外面的广阔世界,“卫宁儿,你嫁了个一穷二白的蠢男人,知道吗?”

卫宁儿笑笑,心里那块巨大如泰山的石头落地之后,他快有了调侃自己的能力,“向云松,你也娶了个……”

正想着怎么给自己下个自嘲的定义,向云松已经伸过手来,一句“如假包换的笨女人”,直截了当,一锤定音。

配合着他依然让人脸红心跳却再也不会让人害怕想逃的眼神,在卫宁儿心里带起一股定海神针一样的巨大暖意。

女人,笨的,如假包换。是的,她是个女人,一直渴望想做的女人。

笨就笨吧。

卫宁儿笑了,伸出手去,放进那只伸过来的大手里。

“迟了五年,应该不算太晚。”向云松大声地说着,望着天际的红日,又看向身边的人。

卫宁儿的眼角悄悄地湿了,终于还是从这个家里走了出来,跟着身边这个人。

所幸,依然是他,一直是他。

更幸,她的心已经安宁如松,再不会犹豫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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